了一下,显然没有将安瑾的话放在心上。
「你说得对。」安瑾沉默了片刻,说:「如果不是你打开了这里的门,恐怕我的选择,也只是走到这里,在外面徘徊一阵,然后再度离开。但我去而不舍,也是因为我自己的执念。」
安瑾一边说着,环视着周遭的墙壁,流露出些许惆怅的表情。
「执念?」邱少鹄的眼睛微微眯起。
「时忆的诗。」安瑾说:「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看一看,他曾经在会试之后,也留在这里的诗句。」
「所以说,你多年寒窗苦读,参加科举,也只是为了追寻时忆的脚步
,站在他曾经站过的地方,看一看他留下的痕迹?」邱少鹄沉声说。
「不然呢?」安瑾认真地道。
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会试之中一鸣惊人,是多少士子的可望而不可求,但却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已经是怎样的一种超然。
但是,他真正的目的,却已经落空。
在这个汇聚了昭国南渡以来,二十多年士子题记的塔顶之中,却也没有任何一处手记,属于曾经的时忆。
这才是他,所无法释怀的。
「原来如此,」邱少鹄轻笑了出来,道:「你想要看时忆留在这里的诗,当然会落空。因为他曾经留下的诗句,已经被人给抹掉了。」
一语惊人,安瑾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话。
「这里可是朝廷禁地,没有诏令,一般人禁止进入其中,到底谁有这么大胆子?而且,时忆到底写了什么,为他人所不容?」
安瑾无法接受这一切。
「他并没有写什么,只是写了很普通的一句诗——笑看天街花繁时,毕阳山下云外天。那时他也年轻,又是以贫寒之身一鸣惊人,于是由着年少气盛,写下了这种意气风发的话。只是倘若后来他能提前预知之后的事情,恐怕他再也开心不起来。在后来,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也去世了。」
「然后呢?」安瑾继续追问,有些焦急,「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忆从那之后,就彻底默默无名,再也不知道他的去向?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他从此心灰意冷,归隐山中了吗?」
邱少鹄这时却没有继续回答,只是说:「你去问别人问题,却不告诉我原因,似乎也不太好吧。像是为什么,你对时忆的事情这么执着?为什么想知道他曾经的一切?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今天来乘辇塔,按理来说,应该也该在此题诗,可是为什么,我却看不到你的笔迹?」
「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当初,我欠了他一个人情。至于墙上的诗,我也的确写了,但,眼下恐怕是和时忆一样,被人抹去了。」
安瑾说:「和时忆不同,我写的诗,并没有那么意气风发,反而让人毁誉参半。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朝廷要在我离开后,将其刮掉,不让后来人看到。」
「所以,你写了什么?」邱少鹄问道。
「这次乘辇塔题诗,主考官太师段大人不在,而是副主考太
卷二:故去远人行 一百五十六:万载成空-->>(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