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服侍克里斯汀继续躺下。
侍女的手扯在被子上，微微用力，想盖在公主的身上。
但是被子却纹丝不动。
侍女的鬓角微微冒出了汗珠，不敢去擦拭一下。
“殿下……”
她的嘴唇微动，吞吞吐吐道。
“纳尔，看着我。”克里斯汀声音十分的平静。
名为纳尔的侍女犹豫着，但最终还是僵着脖子，与自己侍奉了多年的公主对视。
她终于看清了克里斯汀眉眼间的神色。
如帐篷外的寒夜一般凛冽，似乎有着暴雪在其中酝酿。
克里斯汀的眼眸彻底化为了冰冷的深蓝色。
恍忽间，她的双眼竟然与大帝的虎目重叠了起来。
同样带着彻骨的杀意。
侍女被震慑的不敢动弹，眼神带着无尽的惶恐。
“纳尔，你跟了我母亲有多少年了？”
侍女没有回答，她想低下头去，但是克里斯汀的命令一直在脑中回荡着，不允许她这样做。
“纳尔，我从小就一直视你为姐姐。”
“甚至比亲姐姐都亲。”
“有一次半夜我饿了，是你偷偷地给我拿蛋糕吃。”
“……”
克里斯汀絮絮叨叨着，似乎想起更多的内容，语速越说越快，嘴中都是她与侍女之间的回忆。
侍女听完，手上渐渐失力，松开了被子。
“这些你都还记得吗？姐姐。”
一声姐姐，惊得侍女脑中一片空白。
“我……”
侍女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鼻子一阵发酸，所有的言语都哽咽在了喉间。
“不要哭了，姐姐。”
“这是我最后叫你一次姐姐了。”
克里斯汀直视着侍女浮上水汽的双眼，那眼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难受，茫然，亦或者又是愧疚？
“卡马龙大公的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吧。”
这一句话似乎比之前的语言更加让侍女震惊，被子从手中径直滑落。
“公主您……”
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倒在了洁白松软的被子上。
鲜红的颜色迅速晕染开来，格外刺目。
只见一根发簪没入了侍女的脖颈之间。
她的眼睛大大的张着，还带有残余的雾气。
“果然，上一世就是你背叛了我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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