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了。”
韩昭面色大变:“要不要先下手?”
朱棣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笑意:“不必。他们抢人,我便抢局。告诉崔修,下月春狩,我要亲自设局。”
翌月,京师近郊,林野渐绿,山间春色正浓。
春狩将启,百官随驾,诸王陪猎,象征皇权与贵胄并行的“春围之礼”即将拉开帷幕。
这一年不同往昔,朱元璋亲言欲以“春围赏才”,借狩猎之名,察子孙之能。
朱瀚听罢,只轻轻一句:“他这是要当众摆擂台了。”
朱标闻言,紧皱眉头:“皇叔的意思……父皇欲试我与四弟?”
“不是试。”朱瀚看着他,目光如剑,“是定。”
四日前,内廷密使突传口谕:
“春围期间,诸皇子需亲自入猎,箭猎猛兽,以示英武。太子、燕王、晋王皆列其中。”
朱瀚听到这条圣旨时,正坐在王府梅园中。
枝头积雪初融,花未开,雪尚寒。他静静听完,半晌不语,直到黄祁凑近轻声问:
“王爷,陛下莫非……”
“想借此让两人当众一争,文的说尽,便要比武。”
朱瀚冷笑,“也好。他若不这样,朝中那些持疑之臣,永远不会闭嘴。”
黄祁担忧:“可太子并非善射之人,而燕王……”
“燕王自幼习军阵,刀马纯熟。”朱瀚缓缓点头,“此局他定早有筹谋。若我没猜错,他恐怕不止设伏,还会借此‘立功’,在父皇面前谋得兵权实授。”
“王爷打算如何应对?”
朱瀚起身,负手走向回廊尽头:“召杜世清、吴琼,明日我亲入东宫教太子箭术。”
春围之日,皇驾移驻南苑,百官列观,四方诸侯云集,礼部、兵部皆设临时案房以供策策评议之用。
锦衣卫布哨森严,御林军早已布列山林要道。
朱标披玄色猎袍,英气勃发,却难掩一丝心虚。
他素不擅骑射,先前虽随朱瀚演练,但终究不及朱棣那般骁勇。
顾清萍随驾,未入内围,但远远望着他时,眸中尽是担忧。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吴琼上前低语。
“皇叔呢?”
“王爷今晨已先入林,带两名亲卫潜行布线,说要为殿下‘请道’。”
朱标微一咬牙,正欲上马,一声“驾”从对侧响起。
朱棣策马而至,金甲内衬朱衣,肩背大弓,笑意盈盈:“太子殿下可还记得上次射鹿于北苑,三箭三空?”
朱标面不改色:“不才之举,殿下尚记得,倒是难得。”
朱棣哈哈一笑,翻身上马:“今日,若殿下能先我一步猎得金环虎,本王自愿向父皇请降三年俸禄。”
朱标眸光一凛,嘴角扬起:“若我先得,不必你请降,我自当让你守你北镇,莫再言政。”
朱棣眼中精光一闪:“殿下好志气,马场见分晓。”
两人策马疾驰入林,后方众臣低声议论不止。
入林不久,朱标便觉异样——林道虽熟,却处处迷雾隐现,分明有人先行布阵。就在他思索间,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正是黄祁。
“殿下,王爷示警,朱棣于西南埋伏两拨亲兵,借名御卫,实为设局!”
“设局?为何?”
“他欲引殿下误入密林,以‘误伤御兽’为由当众夺责。”
朱标大惊,立刻转马:“可我已深入……”
“无妨,王爷另布明策,正可逆用此局。”
与此同时,朱瀚策马奔至山林西北小道,杜世清与两名亲卫早已候命。
他手中执一面黑缎折扇,扇面乃皇兄亲赐墨迹“清德”,此时高高举起,隐于林隙之间。
“他们入了。”杜世清低声。
“燕王心急,必冲在前头。”朱瀚冷笑,“放鹰。”
空中两只画眉鹰倏然振翅飞起,一东一西,分头疾掠。
朱瀚随后命道:“以南段为镜,折出假影,引朱棣奔错山道。”
果然,朱棣奔至密林边缘,远远见两人似是朱标一行,急令亲卫围猎,哪知再近时,竟是一队御兽驯骑与三名内廷禁军。
“殿下!误闯禁界!”一名副将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