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未多话,前方林间忽有动静,一只斑斓猛虎横冲而出,惊得马匹嘶鸣,随从还未来得及反应,猛虎已朝朱标扑来!
    朱瀚几乎未做思索,弯弓搭箭,刷地一声,一箭破风而出,正中猛虎左目!虎吼震天,翻滚着倒下。
    朱标尚未回神,只觉右臂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竟是朱瀚在混乱中冲马接人,将他硬生生从虎口拉出。
    落地尘土飞扬,朱瀚手执长剑,护在朱标身前,冷声道:“来人,护太子回营!”
    侍卫蜂拥而至,将两人护住。朱标回头看朱瀚一眼,眼中已多了几分异样的敬意。
    当夜,营帐中灯火微明。朱瀚独坐案前,面前一卷军报静静摊开。
    一人掀帘而入,是锦衣卫千户周衡,面露急色:“王爷,南城驿馆传来密讯。宫中魏国公徐达之子徐景昌近日频与兵部尚书往来密切。”
    朱瀚眉头微挑:“兵部尚书韩勉?”
    “正是。言辞中多次提及太子储位不稳,似有暗动之意。”
    朱瀚轻声冷笑:“徐家身为开国功臣,尚未忘本。只是徐景昌才是家中次子,怎能擅动家风?”
    “王爷,是不是要……”
    朱瀚抬手止住:“不可动。你只需暗中看紧徐家府邸,若有人夜出城外,须第一时间通报。”
    “是!”
    朱瀚望着那卷军报良久,忽低声道:“太子该练胆了。若无风雨,他如何真正承其位?”
    翌日朝堂,朱元璋高坐金銮,群臣环列。朱标垂手而立,面色肃然。
    朱瀚步入大殿,袍袖翻飞,一如既往地沉稳。
    他不曾多言,只是在朱标上奏之后,微一点头,恰似无声赞许,却足以震动百官。
    当日议毕,朱元璋召朱瀚至御花园闲谈。
    “瀚弟,今儿你那一箭,朕听说了。”
    朱瀚微笑:“陛下不必夸我。是虎太蠢,不识人间王法。”
    朱元璋哈哈大笑:“你倒是会说!但那太子……你怎么看?”
    朱瀚正色:“朱标骨子里不懦,只是太久被保护,不知何为权势锋刃。昨日之事,他心有惊,亦有悟。臣弟愿陪太子再行一程,磨其志骨。”
    朱元璋收敛笑意,望着远处春花摇曳,半晌未语。
    “那便交给你了。”
    数日后,朱标随朱瀚微服出宫,巡访西市。
    他头戴斗笠,衣著朴素,混在人群中,第一次听见百姓真话:
    “太子?我只听说小时候病得厉害,如今都不怎么露面……”
    “朝上还是靠那位王爷,听说那日虎口救人,一箭断生……”
    朱标默然不语。直到入夜,两人于小酒肆中歇脚,朱标望着杯中清酒,低声问:“皇叔,他们记得你,不记得我,是不是我不够好?”
    朱瀚缓缓摇头:“记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改变。”
    朱标望着他,点头:“我愿意。”
    朱瀚放下酒盏:“那便从今夜开始。回去以后,兵书换成《太公兵法》,宫中闭门听讲改为亲临操场——太子不是坐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朱标肃然起身:“是!”
    而在宫外某处府邸,烛光微明,一道阴影低语:
    “王爷护太子如此,恐将来你我再无机会。”
    另一个声音冷冷道:“世间哪有护得一世之事?等太子一日登基,他便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阴影轻笑:“那便趁他未成虎前,拔其牙。”
    京师二月,雪消冰解,街巷回暖。
    月夜初上,紫禁城外,幽幽灯火随风摇曳,一切仿佛平常,实则暗流涌动。
    “这香烤栗子……跟当年南京城下城口卖的有几分相似。”
    朱瀚接过纸包,轻轻一捏,手中栗子壳“喀”的一声裂开。他笑了,轻声自语:“可惜,没有可乐。”
    “你又在说些怪话。”不远处,一道轻盈的女声传来。
    朱瀚不回头,只是继续剥栗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脚步声轻快地靠近,来人是位着素衣的女子,青丝高束,脸覆轻纱,只露出一双极清亮的眼。
    “你若不想让人知道,谁能找到你?可你偏偏在锦衣巷吃栗子,若说不想引人注意,谁信?”
    朱瀚抬头望她,笑意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皇叔教诲,标……铭心刻骨-->>(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