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起身躬身:“林先生,劳烦您至此。”
    “殿下所召,老朽岂敢不至。”那人欠身回礼,目光转向朱瀚,眼中一惊,旋即再拜,“草民林起,叩见王爷。”
    朱瀚微微颔首:“林起……昔年太学三贤之一,十年前因直言遭贬,久未归京。”
    朱标道:“正因如此,他才是我所需之人。”
    林起神色肃然,朗声道:“殿下所言,老朽不敢当。但今时今日,若殿下真心求问,林某愿直言。”
    “请讲。”朱标拱手。
    林起看了看那卷律例,沉声道:“国有典章,民有所依。然而典章之外,百姓未得其所,读书人望门而叹,庙堂之下失其真气。若要改此局,非一人之力能为,非一朝一夕可成。”
    朱瀚轻敲几案:“你说的这些,早有人说过,也早有人听过。你今日来,想必不只是说这些套话。”
    林起面不改色,望着朱标:“太子殿下若真有意为太学开新讲、收新徒,不拘出身、不限门第,那么我林起第一个报名讲学。”
    朱标正色:“你可愿受我东宫亲聘?”
    林起拱手:“老朽愿赴其任,唯求一事。”
    “何事?”
    “愿殿下不妄我名,不辱我道。”
    朱标肃容:“君子一诺,重于千金。”
    朱瀚坐在一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忽而笑道:“你这小子,倒也学得狡猾。”
    “皇叔这话怎讲?”朱标一愣。
    “请林起进太学,实是为你建局。”
    朱瀚轻声道,“太学中人多由旧门望族推荐,近年流弊甚重。你若想引入林起,既是破旧例,也是在试朝臣反应。”
    朱标微笑不语,只将目光投向远处夜色中那若隐若现的太学钟楼。
    林起躬身告辞,朱标缓步送至门外。
    朱瀚站在堂内,负手长思,忽然调出系统界面。
    【签到地点:太学旧讲堂】
    【签到成功,奖励:天机策·第一卷】
    一道微光在他识海中浮现,朱瀚心神微震,那是一本包藏兵事、政略、心机、制衡之术的书卷,仿佛旧日稗官野史与神机妙算杂糅之作。
    “天机策?”他喃喃。
    耳畔忽然传来朱标声音:“皇叔。”
    朱瀚回身,见朱标立于阶前,神情认真:“我想将太学彻底整顿。不为了我,不为了将来,只为了让那些寒门子弟,再有一处可以凭本事登门的地方。”
    朱瀚静静看着他,忽而笑了:“你终于开始像个太子了。”
    数日后,京城传出消息:太子东宫将设“讲堂”,启用太学旧址,邀请京中名士十余人亲授,择学子入学,试行半年,名曰“春讲”。
    消息传开,士林震动。有赞之者,有疑之者,有冷眼旁观者。
    朱瀚却未再出面,他坐在王府后院的竹榻上,翻阅着那本“天机策”的第一页,心神沉静。
    庭外竹叶簌簌,落雪覆顶,他忽听远处脚步声急促,是魏进的声音。
    “王爷,您要的人……找到了。”他低声道。
    “在哪?”
    “就在菜市口……正在说书。”
    朱瀚合上书卷,起身而行,目中闪过一抹笑意:“说书的?好。也该让太子听听,百姓都在讲些什么了。”
    朱瀚换了身深灰色普通布袍,头戴一顶寻常毡帽,只带了石安子一人,悄然行至市口一隅。
    “那就是他说书的?”
    朱瀚站在人群外,目光透过缭绕蒸气与腾腾人潮,落在那临时搭建的竹台上。
    台上坐着一人,约莫三十出头。
    眉目清朗,气度不俗,一身藏青色直裰,面前一张檀木案几。
    左手握扇,右手拍板,一开口便是字正腔圆,抑扬顿挫。
    “——话说那位少年,家中寒门,身世可怜,可他却胸藏万卷,舌如利剑。太学讲论之日,他孤身一人,三问三答,驳得那高门子弟哑口无言!”
    人群中爆出掌声与喝彩,不少青年学子神色激动,连衣襟都被挤得皱成一团。
    朱瀚微微颔首:“这人倒有几分本事,能将这样一桩清谈之事,讲得起伏有致。”
    石安子在旁悄声道:“属下查过,此人姓许,单名一个‘归’字,曾为秀才,三年前落第,后于此地说书为生。”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题目新奇,专问实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