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其他人戴过项链,整个动作显得很生涩,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笨拙,但到底是拿手术刀的手,很快找到了要领,将锁扣扣好了。戴好之后,他退后了一步,欣赏了半晌,满意地笑了一下。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伊笙被他看得发毛,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也似乎变得火热了起来,她低下头,摸了摸那颗缀在她锁骨间的钻石,有种被宿命缠绕住的感觉。突然就紧张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慌手慌脚想去摘掉项链,“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你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
“不许摘。”明朝闻微怒地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摘项链的动作,“在拍卖会上拍下这颗钻石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你;画设计稿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你;打磨钻石的每一秒,我心里想的都是你!你说,你不能要,还有谁能要?你要摘了,我就把它扔了,你不要它,它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伊笙摘项链的动作顿住了,心乱如麻。
正犹豫不决间,明朝闻放开了她的手,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你大可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并不想通过项链从你那里换点什么。我只是觉得它适合你,想送给你,仅此而已。”说着他微微俯下身子,语调不无威胁地低声道:“你要不收,我就去跟你们林总说,说我们住在一起,还领过证了。”
“谁跟你领证了?”低沉的声音如气流窜入耳内,伊笙半边身子都酥了,脸孔爆红,触电般后退了一步,恼羞成怒地瞪着圆眼睛,“那是游戏,怎么能当真?”
明朝闻终于抓住了她的软肋,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要不要试一试?”
不知道是前面的表白起了作用,还是后面的威胁起了作用,反正在他一番软硬兼施下,伊笙妥协了,收下了那条项链。
晚上洗澡的时候,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那枚粉色的钻石缀在雪白的脖颈间,明明才戴上几个小时却似乎与她融为了一体,好看得不动声色,细品之下却又十分惊艳。
她摸着小小的石头,忍不住想起了明朝闻给她戴项链时的情景,他微微倾身的样子,他近在眼前咫尺的喉结,他身上淡淡的冷杉香气。
脑子里的他越发真实起来,比她眼睛里看到的还要真实,剑眉,偏深的眼窝,黑不见底的眸子,因为认真而时常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我在拍卖会上拍下这颗钻石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你。”
“画设计稿的时候,心里想得是你。”
“打磨钻石的每一秒,心里想得也是你。”
“你不能要,还有谁能要?
……
声音也越发清晰,清晰到她面红耳赤,心跳如雷,受不了地猛地将头埋进了装满凉水的洗脸池里。
最近这种让人崩溃的事情越来越多,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坏掉了。
必须要冷静一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