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我是被妹妹叫醒的。
天宁轻轻扯着我的耳朵,小声对我说:“哥哥!哥哥!别人家都在放鞭炮了,你怎么还不醒?”
我一想,对呀!今天是大年初一,应该有鞭炮声此起彼伏才对呀,怎么听不到呢?
我问天宁:“现在几点了?”
天宁笑着说:“哈哈!都八点多了!你怎么睡那么死?是不是梦见老神仙了?”
我心想,是了,该放鞭炮的早在零点已经放过了,所以现在听不到鞭炮声是自然的。可是我竟然睡这么死,自己也是没有料到。我起来后,先放了鞭炮,才开始洗脸刷牙。
我起身洗漱完毕,走到正屋的时候,见到娘还在拜观音菩萨。观音菩萨像就放在正屋中间的神龛里。
我问道:“娘,你怎么还要拜观音啊?你不是已经……”
娘说:“这不是年年拜,都习惯了!再说,大过年的,也应该给她老人家上个香火吧!”
我一听,觉得娘说得的确有道理。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怎么说也得让老人家高兴一把。不过我从娘的话里听到了她的态度,这就够了。不过让我纳闷的是,娘的这个弯转得的确是有点儿大,一时间还让我难以适应呢。
俗话说“干冬湿年”,可是今年有点儿不同寻常,冬天里已经下了几场大雪了,这个年也是“湿年”,估计是整整下了一夜,院子里的雪下得都快埋着膝盖了!房子上、树上,到处都是雪,好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
爹从外面回来,使劲跺了跺脚:“今年这雪下得好啊!估计今年麦子是丰收了!”回头看见我已经起床了,就说:“扫雪!”我知道爹是让我扫院子里的雪,就拿起扫帚开始清扫。
天宁看到院子里的雪堆,就高兴地说:“哥哥!我们堆雪人吧!”
于是我们就开始堆雪人。之后吃早饭。吃完早饭,我还惦记着典生伯说的让我打鼓的事情,就带着天宁到了大队部。没想到的是听说典生伯生病了,其他人听说鼓手都生病了,也就没有来。我推门进去,只见屋内中央红色的大鼓巍然默立,几副镲放在一旁。大年初一,这门开着,值班的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在心中暗自叹息。没有了鼓手的大鼓,仿佛“寒梅独自开”一样落寞。我操起鼓槌,根据记忆,来了一段《威风锣鼓》,听众或者说是观众,就只有天宁一个人。
打完了,天宁拍着手说:“哥哥!你打得真好听!”
我摸摸天宁的小脑袋,拉着她的手走出大队部,把门关上。踩着那些碎琼乱玉,信步走到宝峰家里。
宝峰正在家里叼着烟抽,见我就喊:“天予哥,正想去找你呢,赶快进来烤火!”
我和天宁进了门,见家里没人,就问:“宝峰,你爹娘呢?”
宝峰说:“我爹?他肯定是去找地方打麻将了,还用问?我娘刚才和爹拌了两句嘴,也出去了。”
“那晓峰呢?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