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羡慕的说是冯公公去了好地方养老。
此时万历皇帝醉意更浓,听到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
冯保算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好不容易才除掉,现在再次被提及,难免心情就不好起来。
是啊,都是江南好,罚冯保去南京守陵,到底是处罚还是让他去养老的。
想到前两日魏广德的一封密奏,给冯邦宁求情,锦衣卫也上报冯保之弟冯佑死在牢里。
算了,姑且让他善终吧。
想想自记事起,冯保就一直守候在自己身旁,心里不由得一软。
“听说押解的官差和锦衣卫对冯公公也是礼遇有加,都不像是被罚之人.”
而此时,张鲸还在那里说着话,好像丝毫没有觉察般。
“锦衣卫”
万历皇帝忽然出声念叨一句。
“是啊,据说那日首辅大人派府中大管家张吉去送行,还专门给顺天府、锦衣卫押解官差打招呼,让他们善待冯保。”
张鲸急忙补充道,“听说锦衣卫指挥使没事儿就往内阁跑,比来乾清宫还勤。
干爹成天忙着在司礼监处理奏疏,也属于对东厂的管教。”
“东厂,锦衣卫.”
万历皇帝偏着头想了想,记得自己好像下过命令,让锦衣卫听魏广德的指挥做事。
不过锦衣卫是皇帝手里的刀,这点还是牢牢记在他心里。
是啊,锦衣卫代表皇帝对外,而东厂则是代表皇帝监督锦衣卫。
拿起桌上酒杯,一口喝下,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倒不是万历皇帝故意如此,而是眼前朦胧,有些不知轻重了。
“皇爷,奴才给你满上,要不要再上两道下酒菜.”
张鲸依旧一脸谄媚说道。
“张宏那边没功夫管锦衣卫吗?”
万历皇帝看着重新满上的酒杯,忽然问道。
“干爹这些天都在司礼监里忙碌,听说朝中奏疏还是不少的,东厂那边他就去过一次。”
有意无意的,张鲸就把干爹在皇帝面前卖了。
只是此时周围再无伺候的太监,都远远站着,应该没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张鲸,那朕就命你去东厂,给朕把东厂管起来,还有锦衣卫。”
张鲸脸上惊喜浮现,内廷想把手伸到外面,东厂当然是最佳的途径。
好吧,虽然搞倒冯保他品级提高了,可终归只是在皇帝身边伺候,并没有获得实际权力。
趁着今日的机会,他说张宏事务繁忙没时间管理东厂,其实就是想要找皇帝要恩典,让他兼个差事儿。
现在好了,目的达到了。
“来人。”
万历皇帝加大音量喊了声。
“皇爷,奴才在。”
远处太监王安急忙过来,在御前躬身听令。
“去给张宏说声,以后东厂事务交给张鲸先管着,他重点做好司礼监的事儿。
明日就要宣旨东征,以后少不得和朝廷打交道,还有的他忙。”
万历皇帝说完,又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这才对张鲸说道:“明日你去东厂,顺道也去锦衣卫那边告诉刘刘守有,把那冯邦宁放了,让他滚出京城,别再回回来了。”
最终,刚才那一丝心软还是让万历皇帝做出决定,放冯家一条生路,把他们逐出京城去。
至于冯邦宁是去南京找冯保还是其他,就和他没关系了,也算是给魏师傅一个面子。
其实他恨的是冯保,对其他人倒没有多大恨意。
而有些事儿的处理,其实主要就看首辅的手腕。
比如张居正家遭难时,首辅已经是申时行,但他在对张府清算时并未出手援救,其中或许也有对张居正的恩怨在其中。
如果不是张家人或饿死或流放太过凄惨,引起民愤,此事或许都难以平息。
釜山港外,一条小船在两名船员奋力划桨下渐渐驶离码头,向着远处深海而去。
“快些,明人的巡逻船刚走,如果不能出去,就没机会了。”
船头上,一个月代头老者轻声厉喝道。
划桨的船夫更加用力划动船桨,小船速度不断加速,很快就驶出了港口,向着对马岛驶去。
自月前,明人水师到来就封锁了釜山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