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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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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湾遗事

    王子清

    茫茫汪洋飘荡到地质时期,洋面上出现斑斑点点,这儿些斑点在不断的升腾、隆起、扩展一一大地、高山、森林、江河、矿藏、动物、植物、人……多年以后,面对地图,户天宇发现:开天辟地以来,大禹治水的时候就把这条江挂到了天上。湍急的江水奔腾咆哮着流淌了千万年,同时也流过了千万里。当汹涌澎湃的江水遇见前面的村落,却毫不犹豫的抑制住急流勇进的速度:穿房而过?践踏人家……只有依复于大地、万物,才有清澈的江水和壮观秀丽的江岸。于是,江水转了九十一度的弯,劈荆斩棘,沿着开拓的江槽向东而逝。每当江水过后,遗下的泡、沼、泥、塘、溪流、动物、植物、微生物、浮游生物同时在这片领域里扩展开来。时而泡、沼、泥塘;时而溪水潺潺;时而翻腾起浮、咕噜咕噜的冒泡;时而在平静无奇中多彩斑斓。岁岁年年,生长在泡、沼里的苔、藓、动物、植物、浮游生物为这片领域的繁茂增添了生机,于是才有了数不清念不到的物种在此生息、繁衍、扩充、壮大,逐渐成为领域、学科的佼佼者而独树一帜。一墩一墩的塔头;一处一处的料花;一汪一汪的菱角;一滩一滩的青苔;一塘一塘的芦苇;一层一层的浮游生物;一次次漪澜的河蚌塘。塔头上锃亮的背头(随风而飘的塔头缨儿)与亭亭玉立的蒲棒遥相辉映,好似靓男俊女的情思追忆。然而居住在这里的居民管这儿叫老坎子,而人们在搭话时常说:

    “去老坎子。”

    “到江湾发财。”

    于是,江湾烙在人们的印象里,活跃在人们的心目中;于是江湾便不翼而走,远近有耳了。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江湾人,不知疲惫的在江湾讨着生活,甚至转走他乡的人、家,在这里改变初衷而留了下来。每当人们揉着惺忪的眼睛,拖着疲惫的身体面对江湾时,他们丢掉幻想,放下行囊,看好一处地儿,就地盖起了房子。他们挖掘、扩展好空间,在上面搭上檁子、棍棒,棚上草杉子,踩上泥土,摸好屋顶,烟囱插在地上,袅袅炊烟喷薄而出。尽管大部分房身都在地下;尽管房子没有多大的光亮,但是住起来依然是冬暖夏凉。人们在欣赏房屋的同时并着手置办干活工具。割下水塘里的苘麻,就地泡在水里。一直到麻杆上的青皮松动,然后扒下来,按在地上砸软,它便成为松散的麻线,再把这些麻线编织成辫儿;再将辫子绑在木棍上,是日后托菱角的好帮手。叉河蚌的三爪叉、镰刀、斧子……在湿地里劳作的人们,每当直起久弯的腰身时,眼前便是峰峦陡峭的坎、崖,层层叠叠仿佛凌空的楼阁蜿蜒起伏。当这些自然景观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时,人们越发对江水、江岸、江湾有了依托与期盼。而坎崖之巅便是九纵十六横的街、区,井字中布着房屋一一干打垒、土平房、砖挂面、砖瓦房、楼房矗立。

    ……加强城市规划建设,完善基础设施。综合治理,绿水青山,工程亮化,软环境治理,医疗就业,居家养老,孩子入托上学,人们的精神面貌,政府综合素质的提升……为生活工作在江湾市的人民服好务。

    一一摘自江湾市委书记的报告。

    每当这些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户天宇、立春晖是怎样的振奋与期盼。无论是生活、工作都应该有舒适良好的环境,给人们更大的生活与发展空间。然而面对箭在弦上又刻不容缓的举措却迟迟看不到尽头,而社会上一些违备常规与人文道德的现象却始终存在现实当中,怎么能不让人疑虑重重。

    (例一:一天夜晚,户天宇的胃、胸口突然不舒服起来,胀气、疼痛使他跑了几次厕所,回到屋里便开始呕吐。立春晖急忙起身,冲了一杯蜂蜜水,并且手忙脚乱的找着药。户天宇看着慌忙的媳妇,说:“没事啦,快上来,好啦。”

    早晨上班的时候,他们来到医院,挂了消化内科。“二十元。”白大褂清脆的声音。

    “挂个普通号吧。”户天宇说。

    “九元。”白大褂的声音依旧动人。

    他们拿着挂号单来到二楼,科室的门紧关着,他们敲了几下都没有动静。他们又敲了其它普通科室的门,还是没有人开门。立春晖让户天宇坐下,她一个人又到一楼,排了二十分钟的队,白大褂不以为然的说:“这个科就是专家号。”立春晖拿着专家号上到二楼时,户天宇己经是满头汗了。立春晖给户天宇擦着汗,然后到了消化内科。身体臃肿的丁大夫,花白的胡茬儿,眼晴里却透着自信。丁大夫示意户天宇坐下。“吃饭啦?”丁大夫问。他依旧低着头,在处方上写着。

    “没吃。”

    丁大夫把开好的单子递过来,说:“下楼交钱。”户天宇交完钱又来到二楼的呼气试验室,化验员给他一片药,而后把饮用水倒在纸杯里递给户天宇。“二十分钟再做检测。”呼气试验室的女大夫叮嘱道。户天宇在等候的时候做了心电图。回到呼气试验室后便开始吹管,三分钟后,把吹过的药水交到窗口。化验大夫把它放到微波炉一样的检验器里,过了五分钟结果出来。户天宇把这个结果交给丁大夫。他只是撩了一眼说:“阳性,得吃药。”一面说着,一面写着药方。“十五天的药,吃完药,过一个月再来医院复查。”他再次叮嘱道:“这药医院没有,到对面卫生大药房买。”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户天宇愣怔、深沉的紧盯着丁大夫,他手里的方子并不是文字,是些密密麻麻天书般的符号,无论怎么拆辨,都无法破解。都这么直接了?这么明目张胆了?尽管户天宇这么想,他们还是走出了医院,按照丁大夫指定的药店开门进去。店内一圈的栏柜并不高,上面摆满了医疗器械,下面是中药柜,中间两排药架被西药填充的满满当当。户天宇递过处方,问:“这个药是不是在你们这里买?”店员撩了一眼处方便开始拿药,“都是些啥药?”户天宇不解的问店员。店员十分反感的看了户天宇一眼,便把拿好的药装到塑料袋里,放到栏柜上,开始在计算器上按着。户天宇仔细看着每位药的性能,然后问了速效救心丸、降压药的价格。当店员给出价格时,户天宇还是没有压住火:“救心丸、降压片起码比其它药店一盒要贵十多元,这个药价也会高得离谱吧?不然你们拿什么分给大夫。”

    五十多岁,略有些秃顶的男人瞟了一眼户天宇,说:“先生,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你不相信,还让我再说吗?”户天宇再次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走吧。”店员说完,急忙把放在柜台上的药拿回去。

    户天宇冷笑着和立春晖走出了药店。

    “医院、医生竟明目张胆的和药店狼狈为奸,抬高药价。政府对零售价药一再表示:要降下来。可是药价不但没降,反倒年年涨价。”立春晖愤愤的说。

    “是啊,有些事情用正常的思维是理解不了的。”户天宇笑着说。

    “哦。”立春晖马上迎合着。他们来到另一家药店,两位店员看着户天宇递过去的处方几乎惊住了。

    “您是什么毛病?”一位店员问。

    户天宇说出自己症状的同时又说出那几位药。

    “是这药。”店员说着,一边拿着药。

    当他们拿着药走出药店时,立春晖有些纳闷儿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那几盒药?”

    “你忘了我……”户天宇自我夸赞道。

    “哦。两家药店的差价这么大。”立春晖挎着丈夫的胳膊,一边说。

    “有些事情被当前的风气所左右,药也不例外。”户天宇说。

    “都可以漫天要价?”立春晖激动的说:“还有没有物价局啦?”

    户天宇亲切的看着立春晖红润的面容,说:

    “现在是市场经济,有些产品可以自行调价。”

    “药一一这种特殊商品,也可以随便要价吗?”立春晖不解的问。

    则二:尽管户天宇、立春晖的一双儿女己经离开了中、小学校。但是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同样被学校、老师所蛊惑。上初中那天,学生兴高采烈的来到新学校,班主任老师和同学打招乎的方式竟是让学生在教室外站成一排,按个儿头排座位。小个儿坐在前面,中间、大个儿在后面。可是当老师全面掌握学生的情况一一特别是父母的工作单位。一个月后,班里正式排坐位。听得入神的一双儿女说:

    “对。”

    “就是这样。”两个孩子说。

    这次坐位的排序是按钱来的。哪个学生的钱多,就坐在第一排,第二排……俩个孩子瞅着父母,惊讶的点着头。教师节的时候,学生多多少少都得给老师礼物。普通学生家长本想在教师节到来时,让孩子拿着礼物致贺教师节。然而在教师节的前几天,老师就交待给班级的干部,于是班里的干部开始行使他们的权利,让老师在教师节一一笑逐颜开,把兜儿兜儿装满。学生到家和父母说,一下子打乱了普通家庭拿礼物的计划。后来只有硬着头皮借,也得给钱,不然孩子在学校、老师面前;在班级里,没有好果子吃。

    “对,我们俩一人给老师五百元。”儿子说。

    “是班里最少的。”女儿说。

    又三:在王贵生乔迁之喜的家宴上,人们酒足饭饱离开时,王贵生却拉住户天宇,他们坐在沙发上。王贵生递给户天宇一杯茶,说:“棚户区改造己经这么多年,城市面貌也大幅度改观,人们的生活、幸福指数也随之而来,原来住平房的人家终于住上楼房。但是,人们却忽略一个重要的问题,楼房是用自家的‘祖宅’换来的,不然老百姓也许一辈子都住在自己的祖宅里生老病死。”王贵生停下来,示意户天宇喝茶。

    王贵生和户天宇都是下乡知青,同在一个集体户。俩人有着共同的喜好,共同的兴趣,一直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他中等身材,脸上放着光芒,对事物有明确的认知,有充分的信心。他工作在机关,目前正处在事业的上升阶段。每当集体户战友相聚时,王贵生有说不完的话。今天他卖了旧楼又上新楼,总想和老户长说说心里话。然而户天宇听了王贵生的话并没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因此他只是看着在兴头上的战友,并没有说什么。王贵生接着说:“建国以来,人们从居无定所到有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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