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全非。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曾在何进门下,仅仅是个校尉,却敢作敢当,敢于直面宦官的袁绍。
    似乎,袁绍变了。
    他太顺了,受袁氏与大将军共同抬举,中军校尉,司隶校尉,一方太守,联军盟主,现在又一跃成为兖州牧。
    太顺的结果就是经不起挫折与失败,从河内之战后,逢纪便发现袁绍变得易怒了,而成为兖州牧之后,又多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毛病。
    逢纪只是觉得,现在的袁绍,很难辅左了。
    郭图不说话,袁绍便问逢纪。
    “元图,可有良策?”
    混账的良策!逢纪心中骂道。
    不过口里还是心平气和道:“回使君,眼下对付吕布与徐荣,才是重中之重,如今张杨已率军北上,我军应做好策应,一战取濮阳!”
    逢纪的话令袁绍冷静了些,也听进去了。
    “元图言之有理,陈留之事,待我取得濮阳,击败徐荣,再与张邈秋后算账!传令张杨将军,加速进兵!”袁绍道。
    这时,郭图又道:“主公,东边军报,曹操已率军进入泰山郡追击黄巾军,与他一道的,还有清河都尉朱灵。”
    “清河都尉?”
    “乃是先前助曹操守住卢县的朱灵,此人应为清河太守傅燮之将。”
    袁绍觉得麻了!
    陶谦进入泰山郡,曹操占了济北国,现在还进了泰山郡,而西边陈留郡被渤海王釜底抽薪,濮阳又被吕布所占,这兖州,他竟然连一郡之地,都没有占有。
    而且已经被撕扯得四分五裂,他这个兖州牧,岂不是成了摆设!
    袁绍鬼使神差的盯着桉桌上的兖州舆图,目光身陷其中,恍忽间,袁绍觉得舆图上的一个个郡国,似乎挪动了起来,先是各郡国裂开,然后徐徐向外挪去,各自分散。
    “不要走!”袁绍突然念叨一声,勐的抓住舆图,原本平整的绢帛舆图顿时被揉成一团,拥入怀中,死死抱住。
    在场三人皆将目光注视在袁绍身上,而后相互对视两眼,有些无措。
    袁绍依旧在发怔之中。
    “主公?”郭图唤了一声。
    “嗯?”
    袁绍回过神,狐疑的看了郭图一眼,令郭图心惊不已。
    袁绍突然将怀中舆图展开在桉台之上,再度端详起来。
    到头来发现,他这个兖州牧,所控制的领地,竟然仅仅是袁遗的山阳郡与丁原的济阴郡,再加一个白马。
    枉他自诩为四世三公,身世了得;枉他信心满满前来兖州取代刘岱;枉他还想着豫兖青徐,呵呵……
    袁绍心中冷笑,旋即面色一僵。
    “噗!”一口鲜血,喷溅在舆图之上。
    “主公!”
    ……
    “公台先生,张杨引兵前来,袁绍又大军临近,吾等何去何从,当早做决断。”
    陈宫都记不得这是吕布第几次问了,反正觉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奉先勿虑,袁军大举行动,乃是奔离狐而去,并非濮阳,张杨兵马不多,我等尚能应对,倒是令一事,令我十分不解。”
    “何事?竟能让先生不解?”吕布好奇道。
    “陈留有信,陈留太守张邈,已经投效渤海王刘擎,而后,徐荣不战而退,放弃了可以轻易到手的陈留。”
    吕布听了事,张邈投谁,不是他的自由吗?
    吕布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问道:“然后呢?”
    陈宫虽面色如常,但可以看出并不开朗,隐隐藏着忧色。
    “奉先,兖州的太守,投效并州牧,此乃裂郡之举,身为兖州牧的袁绍,会作何感想?”
    “当然是异常震怒了!”
    “不错,袁军近来活动频频,应该便是此事引起。”陈宫道。
    吕布想了想,这不是渤海王拉走了仇恨了么!
    “先生,如此一来,袁绍震怒,必然转而攻打陈留!我等可高枕无忧矣!”
    陈宫意味深长的看了吕布一眼,无奈一笑。
    “不对,袁绍震怒,必定全力攻打我方濮阳!”
    吕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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