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了十数年,刚刚呼吸了不到两天的自由空气,便又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被放逐的那天,她也想跟着他一起走。
可惜还未走出内宫甬道,便被告知内宫全部封禁。
自此,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却没想到他还会亲入死地。
只听忘川轻声道:“是,弗降尘骗他。”
她连听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一想到他之前所受的苦,便觉得这辈子宁可再也见不到他,也不想他再受一遍曾经的苦。
而忘川则陷入深刻的自我谴责中,若说弗降尘是罪魁祸首,那她也算是帮凶,她更要救他。
“你知道烛天季有可能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吗?”
忘川问完又觉多余,听她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模棱两可的猜测,看来她是不会知道内情了。
眼神飘忽时,瞥见她眼中似有泪光,而且看着若水的神情十分不寻常。
忘川叫了一声若水,它乖乖地变回了蘑菇云石桌的形态,只在桌腿下留了一个小触手。
这下终于将她从失神中拉回来,她越发低下头,掩去自己神伤的表情,低声道:“婢子不知。”
忘川早有准备,了然地点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忘川松开手,想去摸一摸若水。
葳惢忽然出声道:“夫人,你不是我们银夏人,怎么…和离公子…认识的?”
忘川驻足道:“阴差阳错,我一来到这里,就遇到露离了。”
葳惢默然,胸中泛起酸涩,她亦知若水与露离情意想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但又替露离欣慰,总算还有人想着他。
忘川见她又不说话,眼睛还总是似是而非地瞟若水,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还想问什么?”
葳惢连连摇头,自己的那一点情丝,不配言说。
忘川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径自去了小院里,走到若水旁边,蹲下来伸出手。
若水留在外面的小触手很依赖地搭上她的手腕,仿若撒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