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温存并不阻碍他的狠心。
就在她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他又从怀里掏出氮冰存储盒,从容不迫地打开。
接着她看到几条鲜活的柱星螅从里面爬了出来,顺着她的耳缘静脉钻进她的血脉里。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催化素对她来说效果很差,别人只需要注射一支就可以逼出体内的柱星螅,她必须每年都注射。
原来并不是催化素的原因,而是因为每一年她都会被感染新的柱星螅。
她真的是太蠢了。
重新注入柱星螅后,她反而苏醒了。
祭留放开了她,融化的冷漠重新塑起。
那时候的她,还留存着短暂的记忆,知道是她的血救了他。
她很欣然地望着他,就连隔空旁观的她也能看得出当时的自己,仿佛要从骨子里开出花来。
“祭、留。”
她也仅仅会说这两个字,包含了她全部懵懂感情的两个字。
祭留轻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了。
忘川在慢慢柔和下来的光线中看到自己渐渐冷淡下来的眸光,再然后便是极力克制的寒热交迫,这是柱星螅进入血脉之后最初的表现,接下来便是听力、视力、嗅觉等等一概感知的丧失。
当身体不得不接受柱星螅的共存时,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煎熬。
她记忆的损失便是从感染柱星螅开始的,怪不得她印象中只见过祭留两次,一次是他送她小白马驹的时候,另外一次就是她要外派来银夏的前一天。
笼罩在她周围的黑雾越来越浓,照在幻境中的束光渐渐淡了,然后她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坠落。
这一次她坠落的时间变长了,周围黑黢黢一片,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终于像是有东西托住了她,黑雾也开始散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知道肯定又有新的幻境出现了。
果不其然,在距离她十几米之外,祭留的幻影飘然浮现。
在祭留身旁站着的还有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女孩,身形瘦弱,背影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