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陛下至自毁长城之地步。”
    如今天子怠政,满朝上下,奸党盘踞。
    稍能用事的忠臣,文的不知变通、武的心高气傲,怎不教人忧愁?
    李昭成低下头,道:“父亲被荣王党羽捉了,二弟又得罪了丁大全、贾似道……侄儿实是不知如何是好,幸而右相出手相救。”
    “李非瑜若不是风流成性,沾惹北面世侯之女,岂能有这般祸事?”
    “但二弟确实忠于大宋社稷,恳请右相明鉴。”
    吴潜还是相信李墉之子的忠心。
    若非如此,也不会出手相助。
    “垂垂老矣,相位不久了啊。去吧,告诉非瑜,老夫要见他一面……”
    ~~
    赵昀赏赐给李瑕的府邸就在天井坊,地段极好。
    向南绕过吴山便是御街,穿过御街便是大内宫城。
    向东、向北皆是临安繁华街市。
    向西不远,则是西湖。
    离贾似道家很近,步行便可到乐丰楼、教坊、风帘楼、临安府……总之是吃喝嫖赌,甚至坐牢都很方便。
    唯独一点不好,南面正在起建一个更大的府邸,竟是连夜里也在动工,隐隐有些吵闹。
    “大帅。”
    “阿郎。”
    李瑕走过这间雅致的三进落府院,只见严云云迎面走来。
    “买了?”
    “买了十名美婢,已分开安置。”
    “不许她们互相说话。”
    “是,已与她们说过规矩,不许问阿郎每夜去了谁屋里。”
    “衣服给我。”
    很快,李瑕换了一身便衣,从侧院围墙跃了下来,汇入了临安的繁华街巷。
    他之前在临安待得不算久,但却特意记过临安地形,很快便拐进里仁坊,走进陶家巷。
    ……
    “阿郎到了。”
    “进堂再说吧。”
    杨实一进堂,再次施了一礼,道:“老朽未能办妥事情,陷阿郎至绝地,愧矣。”
    “聘书拿回来了。”李瑕道:“杨公不必再愧疚。”
    “太好了!事成了?那其后计划……”
    “只能说是,破了第一层杀机,但事远远未成,各项计划继续。”
    “是。”
    从赵昀二话不问,让李瑕带走那满匣证据之时。李瑕就知道,这位官家还是想将自己留在临安。
    若还有意任自己为蜀帅,绝不可能不查清楚。
    眼下不罢免,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
    “看来,还未找到李墉?”
    “是。”杨实道:“姜饭派人日夜盯着吴府,从未见到李墉。”
    李瑕点点头,道:“请杨公说说这一个多月以来临安情况吧。”
    “李郎君先见了吴潜,依阿郎吩咐,说了阎党是如何欺骗赵氏,吴潜遂知其相位不久矣,答应了保阿郎一次……”
    “他看穿了宗文瑞、葵拱等人收到的招降信是我们扮成蒙古人给的?”
    “不知他是否看穿。”杨实道:“李郎君说,能瞒过便瞒。哪怕瞒不过,他也肯帮我们。”
    “你们如何布置的?”
    “我等已收买了宗文瑞府上一名幕僚,让他到右相府检举。”
    “去检举了?”
    “去了。”
    李瑕回想着吴潜在殿上的说辞,道:“那吴潜已看出来了。”
    “这,不知有何区别?”
    “我若骗过吴潜,那是我的本事。而若是他出手帮我把计划补全,恩情越大,他索求的回报便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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