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结社,蹴球的结“齐云社”、唱曲的结“遏云社”、相扑的结“角抵社”,哪怕只喜欢纹身的也可以结个“锦体社”……
    总之民间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社。
    李瑕不欲招惹这些人,忠义不忠义另说,这几个少年一看就是那种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平时没事干,舞枪弄棍自诩英雄。
    他以前听过一句话,叫“黑老大也怕小年轻”,意为根本没必要与这种没轻没重的毛头小伙一般见识。
    没想到贾似道这一国之相竟非要向对方回骂。
    “指她怎了?需你们这些小畜生啰唣?”
    “老腌臜货,还敢应口?戳你咩,你个老裸!”
    “小泼皮鸟嘴里奶腥去没,老子看你头上胎毛便觉可笑,也敢在老子面前撒泼?!”
    贾似道这骂人的功力竟是不弱,大步上前,指着这些少年郎便是破口大骂。
    隐隐还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要么样?!”
    “只管夹七带八嘈,老子没你娘那鸟兴!打啊!”
    “这老蹩三太凹奏鸟!呼他两哈子!”
    “……”
    “搞了!”
    “戳他咩!搞了……”
    “嘭!”一声大响,一个少年冲上前对着贾似道就是一拳,紧接着两名护卫抢上,对着这群少年便揍。
    “都他娘别亮身份、别喊人!揍这群孙子!”贾似道大喊一声,丢开手里的小伞,当先便扑上去。
    ……
    李瑕退了一步,站在檐下看着这一幕,实在不明白贾似道在做什么。
    好歹也是国之重臣,与几个屁大的毛孩子厮打,再轻佻也有些过份了。
    仔细一看,廖莹中竟也在人群中打得不亦乐乎。
    龟鹤莆一脸无奈,却没有亮出身份的意思。
    下一刻,巷角传来大喊声,一群少年拿着棍棒冲上来。
    “哪来的含鸟猢狲,欺到我忠义社头上,兄弟们,擂死!”
    “揍他们啊……”
    再一看,竟是有二三十人……
    李瑕无奈,只好连忙抢进去拖着贾似道要跑。
    但紧接着棍棒已经抡到面前。
    ……
    “谁他娘敢告官谁狗娘养!”贾似道又挨了几下,终于一拉李瑕转身就跑,却还不忘回头大骂,“一群孬种唤那许多人来,找你娘吃奶去吧!”
    “还嚷你母滴老锅盖!有种别挟着屁眼跑啊!”
    “敢告官的生儿子没屁眼……”
    “老子告官?老子是你先人!觑你?跑得掉底咧老裸……”
    身后的骂声渐远。
    贾似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是哈哈大笑。
    “李非瑜……我与你说……老了,老了……当年在临安市上,便无人打得过我……”
    “我看你是老得太慢。”
    贾似道回头看了一眼,犹在大笑不已,仿佛能从那些少年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
    “哈……犹记当年,架鹰走犬,鲜衣怒马……”
    ~~
    鼻青脸肿的龟鹤莆跟在后面,满脸都是委屈,腹诽不己。
    “哪有甚鲜衣怒马?太公走时你才十一岁,太夫人管教又严厉……自己瞎想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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