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你这家伙就是老爷肚子里的蛔虫,老爷想什么你就知道什么。”贾似道哈哈大笑起来道:“只是那个孩子怎么办?”
“老爷心里是怎么想的?”贾旺试探道。
“这小子倒是一个有血性,很有情义的人。那张乐人也没有死,关几天就放了吧。”
“这小孩是决不能放的。”那贾旺摇头道:“老爷,你想一下如果放了他,他很有可能再次到江南书院去闹,那潘凤姐一定怪我们办事不力。老爷的前途……”贾旺没有说下去,他征求地望着贾似道。
“你要我长期关押这个孩子,不行,我怎么能做这种没天良的事情。”贾似道摇头道。
“老爷,那曹孟德有句话叫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为了锦绣前程,牺牲一个小叫花又算得了什么。老爷,您的前程要紧。老爷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只要老爷您抱负实现,我自然会放了他。”
“那你不要亏待了他。”贾似道沉吟道。
“是!”那贾旺口里答应,心里却颇感奇怪,这可不像大人平日一贯的作风。居然会对一个小叫花心存悯念,倒是让人十分纳闷,他不知道贾似道一看到这个孩子就有一种亲切感,贾似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魏青被那伙如狼似虎的差人弄进刑讯室,就是一顿好打。这一顿板子,直把他打得昏死过去了好几次。
醒来时魏青发觉自己躺着一个光线幽暗的监牢里,自己身下是一堆潮湿的发着霉臭味的乱谷草。魏青清醒过来,那疼痛顿时就袭了上来。那挨打时整个身体都是木的,还不如何疼,此时发作起来,魏青顿时就疼得眼泪花花直转。特别是两股和两条大腿,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糊糊的,稍有动弹,就钻心钻肉地疼。魏青心里却颇为安慰,如果自己这一顿打,能换来柔儿平安的话,无论如何还是挺值的。
躺了一会儿,魏青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牢房里的光线。突地,他听见一阵粗重的喘息声。魏青寻声望去,就见那乱草堆里还躺有一人,此人蓬头搭面,头上那一堆灰白的头发,和这乱草也差不多。只是这人的脸被那头发掩盖,看不清面目。但从这人的头发上来看,应该是一个老人。这人鼻息沉重,呼吸不畅,显然正在生病。
魏青心里顿生怜悯之心,这人年纪颇大,也不知犯了何事被关进了这监牢之中。从这鼻息上来看,这人可病得不轻。魏青费劲地直起头来,轻轻地叫了两声:“爷爷,爷爷!”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已经昏厥过去了。
不得已魏青只好爬了过去。可是身体一动,就是一阵阵钻心刺骨般的疼。魏青救人心切,也顾不得这些,拼命地匍匐过去。这监牢虽不甚大,要在平时,也就几步的事。可是此时,对魏青来说却是千难万难。魏青出了一身臭汗,好不容易爬到那人身前,魏青已经喘做一团,早就累得瘫了,要想再前进半分也不可能了。魏青只得停了下来,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才将胸口那股欲呕的烦闷给压了下去。又轻轻地唤了两声:“爷爷!爷爷!”那人还是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魏青胆战心惊地伸出手去,慢慢地揭开那人脸上的乱发。露出那人的一张脸来,此人的确年纪甚大,连胡须眉毛都白了,面色焦黄果然病得不轻。魏青摸了摸那人的额头,心中不由吓了一跳。这人的额头好烫,就像烙铁一般,可是身体却如寒冰一样浸人。魏青心里惊惧,又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可是手刚一搭上去,就像触电一般,被激得弹了起来。魏青心中的惊惧更甚,一时不明就里。这人的病因好奇怪,那松阳大师的书上可没有记载过,他也不知如何医治了。
就在这时,那人却慢慢地睁开眼来,愣愣地看着魏青。魏青不由又惊又喜道:“爷爷,你醒了,再好不过……”魏青正说着,突然发觉那老人目光变得异常狰狞起来,不由吓了一跳,喃喃道:“爷爷。”
那老人突地伸手抓住魏青,这人虽在病中,力气却大得吓人。他一抓之下,魏青全身瘫软半分也挣扎不得。那人就像提一只小鸡似地,狠狠地把魏青向墙上扔去,口里恶狠狠地叫道:“小杂种,我叫你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