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存的大白菜,家家都腌些雪里蕻、芥菜疙瘩。来年清明再把它们用腌汤熬熟,晾干,就能消受好长一段时间。可老这样吃下去,非得跟一非洲难民似的,所以没辙了,只能排队买菜去。按规定花生油是一人每月半斤,凭票供应。猪肝粉肠还算是稀罕物,要想买就得到供销社找熟人走后门。那会儿排队的可真叫一个挤啊,你踩我的脚,我碰你的肩,熙熙攘攘中全是磨拳擦掌的呼喊。下雨天那就更惨,瓢泼的雨水夹杂着稀泥从乌黑的瓦楞上倾泻而下,衣领裤脚星星点点淌满了霉斑。无数双手捏着零零碎碎的毛票吆五喝六,而人一多,营业员的态度自然就不好,许多缩在母亲怀里的小毛头,都让国营肉铺里凶悍的阿姨吓哭了。再后来,冬天就有了大棚菜了,肉菜票也跟着取消,老一辈人的口里都念叨着社会主义好……
再说说八十年代的“住”。那时老百姓生活不富裕啊,肚皮儿没填饱,啥事儿都不敢瞎张罗。居民棚户区是一片连一片,站在一个制高点往下望,那可真叫壮观。这城市的犄犄角角都让黑洞洞的砖瓦房填满了,东家的吵骂声,西家的窃笑声,还有天空掠过的灰鸽声,满满当当全是闹腾的景象。砖瓦房也是斜斜地搭着,朝不保夕,随时准备溃散的样子。而屋子里最时兴的就是水泥地白灰墙,简单实在,粗糙的沙砾,用手轻轻一刮,粉尘便簌簌地往下掉。白墙上的灰膏脱落后,被遮住的灰斑就细细密密地涌出来,像老人额角的皱纹,叫
在八十年代的路上跑(转载)-->>(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