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处博钱。今又想一试手运,却不想已被官封。不知何故?”那摊主只当有生意可做,便将沈成一事细细说出。苏公故作不解,道:“某闻听这沈成素与湖州权贵往来,怎的不曾保住?”摊主道:“只因这事端牵涉太大,连当朝丞相亦知晓此事,湖州一干人等岂敢去保?”苏公疑惑,道:“你怎知当朝丞相知晓此事?”摊主道:“怎的不知?湖州城中人人皆知。府衙那张大人便是因此丢了乌纱,端的可惜。”
苏公故作醒悟,连连点头,又问道:“你可识得殷小六否?”那摊主脸色一变,左右探望,低声道:“这位爷怎的问起这条大虫来?”苏公道:“去年此时,他曾借贷某十两纹银,今年特来寻他要账。”摊主摇头叹道:“恁的是羊入虎口。他绝不肯还你银两。”苏公故装诧异道:“有借据在手,怕他抵赖不成?”摊主道:“他便是这等赖皮,老爷即便告他亦无可奈何。”苏公面有怒气,道:“自古岂有借钱不还之理?”摊主道:“此等泼皮,借钱时满面堆笑、花言巧语,借到手中,哪还认得你样?若去讨要,他百个理由、千般事端,抵赖回避,如同割身上**一般。不如认作丢失也罢。”苏公道:“地方怎的不治理这等泼皮?”摊主笑道:“老爷有所不知,他等与地方甚为要好。湖州官吏富绅多来此消遣,或狎妓,或豪博。皆是他等出做东。”苏公故作惊讶,道:“有哪些官吏富绅常来此消遣?”摊主道:“湖州城中官吏富绅无有不来者,如那华信、朱山月、许悫、孔涞、吕琐尤甚。满城官吏,惟有府衙张大人除外。”苏公略有所思。
摊主见左右无人,低声道:“钱生势,势生钱。有钱势者,便可横行于天下。谁人知晓那送往京城之明珠?谁人如此胆大妄为?便是这些有钱有势者。沈成不过是其中一卒。闻听新任知州苏大人破得奇案,寻得明珠。却不料到湖州方一日,明珠竟又被盗。且想来,谁人如此大胆?”苏公拈须点头,道:“这位爷言之有理。不过某闻听说是一个唤作飞天侠者似与此有关。”摊主连连摇头,道:“此乃城中人胡乱传言,不足以信。飞天侠乃是个好人,他劫富济贫,专以不仁不义之奸徒为目标,怎的会无端去新任府衙盗窃?”
苏公闻听,不由一愣,心中暗道:“这飞天侠严微竟是这等人?如此言来,在公堂之上,他言救助苦难母子之事,或是真的?那吕琐店铺被假冒公差诓骗了值钱物什,不定也是严微的声东击西之计?”那摊主又啰嗦一番,苏公随意买了两盒胭脂,又趁机问得殷小六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