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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第一区的一位儿科医生走访了全区共十所孤儿院,其中九所——你不会愿意相信这个数字的,但它就是那个时代的剪影——其中九所孤儿院接收的幼童,在两岁之前统统夭折,无一幸免,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
“您也说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抗生素和疫苗,”赫斯塔的目光落在文档上,“在第一区,即便是孤儿院外的孩子,也有四分之一会在五岁以前夭折。”
“是啊,所以当科学家第一次在显微镜下观察到病原体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隔离——不仅把病童和健康的孩子隔开,而且所有的医生、护士,甚至包括儿童的父母,都需要离孩子远一点,因为成年人身上的潜在病菌不计其数,因此为了孩子的健康,父母应当采取措施,让孩子自由而独立地长大。
“福利院也响应号召,根据科学家与权威医生制定的方案来调整照顾策略,首先是通风,白天一定要打开窗户,其次是隔离,所有婴儿都放在分隔的婴儿床上,每一张床都配有一个单独的、干净的奶瓶,每一个孩子使用的床单被套都经过了严格的消毒,为了保证安全,照顾者要尽可能少地触碰孩子,尽可能地保持距离——熟悉吗?”
赫斯塔抬起头:“结果怎么样?”
“结果你都已经听过了,”帕卡特道,“这些孩子安静而消瘦,不讲话,不笑,动辄生病,尽管霍乱和猩红热这样的烈性疾病已经渐渐消失,孩子们依旧在缓慢地枯萎。
“后来,一些第三区的精神分析师开始关注这一现象。二十世纪中叶,有人对孤儿院和女子监狱附属幼儿园的孩子进行比对,在四个月的时间里观察儿童的发展情况。在实验开始时,孤儿院里有88个3岁以下儿童,四个月后,其中的23个孩子已经夭折……而另一边由女囚的孩子们呢——全都好好地活着。
“这在当时非常离奇,因为监狱的附属幼儿园远不如孤儿院整洁。
第一百五十三章 驯化-->>(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