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状的时间轴,也飞速划动,最终停在了一个格外特殊的日子——1949年,10月1日。
当白光消退,他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坐在驴车上的背影,那辆驴车就停在黄河的边上。
那驴车边上,是头上包着白手巾的武春年,以及同样已经长大成人的何满仓和他的妻子潘麦苗儿。
此时此刻的何满仓和潘麦苗儿,早已不复1942年面黄肌瘦的模样,他们面色红润健康看不出吃不饱的样子,尤其麦苗怀里,还有个看着能有三四岁的小娃娃。
就在卫燃愣神的功夫,远处的大喇叭里也传出了让他不由的颤栗的广播:“同胞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当这道宣告通过大喇叭传进耳朵里,在这黄土高坡反复回荡的时候,背对着卫燃的王诚拔出了别在腰带上的唢呐,面对着黄河,鼓足了力气,吹奏着一曲《东方红》。
那劲头儿十足的曲调里,卫燃却听出了太多的情绪,那些饿死的人,那些战死的人,还有那些倒在黎明前的人,他们就像这首曲子里的每一个音符一样,随着唢呐在田间河畔跳跃,一起庆祝着广播里天大的好消息。
终于,早已泪流满面的王诚放下了唢呐,“春年叔,你帮俺一把,把这水壶,丢到黄河里吧。”
“这是.”
“那是李得碾”
王诚摩挲着水壶上刻下的自己原本的名字,“另一个水壶里是俺一个战友嘞一部分骨灰,俺答应他.答应他一块儿来岩安瞅瞅。
再坐个筏子,瞅瞅能顺着黄河漂到哪.漂到哪都中。
春年叔,恁帮俺.送他们上路吧。”
“哎!哎!”
春年叔用力的应了,接过那俩水壶,用力丢进了黄河里。
与此同时,王诚也重新拿起唢呐,又一次吹起了那首百鸟朝凤。
这一次,站在驴车边的何满仓也拔出了腰间别着的唢呐,跟着一起用力吹了起来。
在这响亮的唢呐声中,那俩水壶也在沉浮间消失在了土黄色的浪花里。
“王诚兄弟,往后恁有啥打算?”
何满仓在跟着一起吹完了这首曲子之后问道。“要不嘞恁跟着俺们,就搁这落下”
“俺养好了伤得回部队呢”
王诚笑着说道,“如今咱们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得好好守着才行。”
“王大哥,恁还打算走啊?”
潘麦苗儿问道,“俺还打算把俺街坊家的红燕介绍给你嘞。”
“这事儿不急.”
“啥不急嘞!我看呐,趁他这会儿动不了,趁今儿个这大喜的日子,干脆就让他跟红燕那妮儿见个面!”
春年叔说着,已经坐在了车辕上,“恁一家子也上车,咱这就回走!”
这话说完,何满仓和抱着孩子的麦苗儿也坐上了驴车,一边聊着关于“红燕”的话题,一边问着王诚以后的打算。
终于,在远处的大喇叭广播里,在卫燃的万般不舍中,白光也再次将他送回了克拉拉梦境中的农场。
这一次,咖啡桌边的是一辆驴车,车上坐着的,是王诚和那名叫做赵存粮的小战士。
这驴车的中间同样摆着食物,但却只是装在鬼子饭盒里的白米粥。
“俺没能顺着黄河坐着筏子漂到哪算哪”王诚歉意的说道,“但是我去了岩安”。
“我知道”
赵存粮一边吸溜着浓稠的白米粥一边说道,“后来你去哪了?”
“51年的时候,我们入潮作战了。”
王诚同样端起了装满白米粥的饭盒,“铁原阻击战的时候,俺光荣了。”
说到这里,王诚扭头看向了站在驴车边的卫燃,“卫大哥,50年正月里俺就和红燕成婚了,俺入潮之前,她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呢!俺给他起名叫李卫河,保卫黄河的李卫河。”
“我会去找找看的”卫燃顿了顿,试探着问道,“你你回家了吗?”
“总会回去的”
王诚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的坦然,“当年李得碾把命给俺了,俺揣着他嘞命打跑喽日本鬼子,打跑喽国民党,打跑喽美国鬼子,俺没啥遗憾了,估摸着他也没啥遗憾了!”
“这命交给你,值了。”
就在这个时候,依旧衣衫褴褛的李得碾走了过来,“真好啊,这身
第2021章 东方红-->>(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