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气氛紧张。
    齐伍站在戴春风办公室门口,他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大约一刻钟后,他整理了一下风纪扣,上前敲门:
    戴春风对于自身情绪控制极强,常言做特务工作需有泰山压于身而不变色的本事。
    故而,无论多么生气之事,戴春风都会强迫自己在一刻钟内冷静下来。
    “局座,何事如此动怒?”齐伍给戴春风的茶杯添了水,问道。
    “薛应甄,小人也。”戴春风冷哼一声。
    他向‘校长’汇报了军统从日方内部所获得机密情报:
    日本方面似无意涉入欧罗巴战事。
    常凯申颇为高兴,夸赞军统做事得力,并且叮嘱军统局再接再厉,争取获得更确切之情报。
    薛应甄当时也在,此人便酸溜溜说,一个‘似无意’的情报,他中统局每天可以上报一万条,反正只是‘似乎’,改日即便情况有变,也可转圜回来。
    戴春风气坏了。
    最令他窝火的是,薛应甄还当着委员长的面挖苦他,问他既然那般关注欧罗巴战局,那么——
    “请教羽秾老弟,伱可知道德意志今日之所为,皆有因果?你不知道吧,唔,那叫《凡尔赛和约》,欧战,晓得伐?”
    戴春风大怒,他当然知道《凡尔赛和约》。
    “英法等列强肢解、遏制德意志,分割战后利益,此为《凡尔赛和约》。”戴春风想了想说道。
    “你可知《凡尔赛和约》之于德意志,欧美列强各有何为?”薛应甄又问。
    戴春风呐呐无可答,他主要精力都放在国内,即便是国外,他多关注与日本人有关以及中国周边国家情况,知道《凡尔赛和约》的大概情况已经不错了,哪里会知道那么详细。
    薛应甄见状,微微一笑,便开始侃侃而谈。
    戴春风便坐蜡了,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薛某人是有备而来,显然早就做足了功课,然后百般将话题引过来,踩着他戴春风显摆。
    最令他愤懑的是,‘校长’对于薛应甄的引经据典颇为欣赏,还夸了薛应甄博古通今、知中外之史,通欧美之时局!
    与他而言,今日本是兴致冲冲来汇报工作,是来邀功请赏的,却不料反遭了薛应甄这贼子的偷袭,令他在领袖面前大失面子。
    是的,在戴春风看来,薛应甄这就是在偷袭!
    此外,‘校长’在夸赞了薛应甄之后,还不无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叮嘱他当时时学习,不可懈怠。
    现在回到办公室,想到薛应甄当时侃侃而谈、得意洋洋的嘴脸,他依然郁结于心。
    ……
    “局座,他薛应甄是事先做足了功课,阴险小人也。”齐伍说道,他沉吟片刻,说道,“他薛应甄可以请教与人,我们也可。”
    “那有何用?即便是在谈论其他话题……”戴春风摇摇头,没好气说道,“拾人牙慧,非但不能在校长面前露脸,反倒为那薛小人耻笑。”
    “不是其他话题。”齐伍说道,“依然是那《凡尔赛和约》之于德意志的议题。”
    戴春风错愕的看向齐伍,若非他知道齐伍断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也没这个胆子,他都以为齐伍在奚落与他了。
    “局座知耻而后学。”齐伍侃侃而谈,“届时再去见校长,则可主动讲述,如此,校长当勉励。”
    戴春风思索,他微微颔首,齐伍此法当为笨方法,不过,却也未尝不可,最起码可在校长面前展示他听令好学之态度。
    故而,虽是笨办法,却也是有用的。
    只是——
    “此法可行。”戴春风点点头,“只是,想到那薛应甄的得意嘴脸,心中愤懑。”
    齐伍明白了,局座不仅仅要在‘校长’那里挽回点面子,还要在薛应甄那里找回场子啊。
    这就为难人了。
    不过,局座发愁,他齐伍自当竭尽全力为君分忧。
    此正是他的存在价值所在啊。
    齐伍冥思苦想,忽而他心中一动,眼中一亮。
    “局座。”他看着戴春风,“薛应甄可请教与人,我们也可以该问题请教与人。”
    戴春风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局座可去电肖勉,约以‘列强《凡尔赛和约》之于德意志’为题目,令其解答。”齐伍说道,“得肖勉之答案,讲述于‘校长’,可体现局座不耻下问及好学之态度。”
    问肖勉?
    戴春风先是皱眉,这是什么糟糕主意。
    然后他眼中一亮,他明白齐伍的意思了。
    “好一个不耻下问。”戴春风拍案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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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