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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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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这儿歇息的人,从方向上看,目前这些人的目的地都是凡尔登。

    走到凡尔登,就安全了,他们一致如此认为,包括萨莎夫妇,他们的儿子和媳妇就在凡尔登工作,无暇照顾孩子,才把阿卡放到乡下的父母身边。

    昔日凡尔登绞肉机的荣光是不善战的法国人最骄傲的话题,马奇诺的失败纯属偶然,可凡尔登摆在那儿,德国绕不开。

    “他们会再在这儿摔个大跟头!”一个喝高了的大叔就着篝火大笑道,“让那群香肠崽子尝尝咱们的厉害!哈哈!”

    周围一片应和声。

    因为萨莎夫妇和阿卡明显就是老弱类,而又有秦恬这个伪修女和受伤的“法兰西英雄”伤员在,所有先到的人都给他们挪出了一片最舒服的位置,还给他们置办出了一堆温暖明亮的篝火,虽然村庄里大多数房子都空了,可是明亮的大锁摆明了主人不希望被人踩空门,而聚集的难民很有素质的聚在了广场周围。

    春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微凉的……秦恬抱着胳膊坐在篝火边,探头看那个自称医生的大叔拿着镊子夹子在伤员身上鼓捣。

    “再亮点。”

    于是医生的女儿,一个可爱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脸正经的把镜子转了转角度,把最亮的反射光对准医生手下的部位。

    “这孩子命可真大。”医生嘟哝着,“肌肉把子弹夹住了,还好都没伤到骨头,不多久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啦!”他说着,毫不怜惜的拍拍伤员受伤的肩膀旁边,只听伤员痛苦的闷哼一声。

    “汤来了。”萨莎奶奶拿毛巾捧着铁皮锅走过来,在秦恬的搪瓷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道,“尝尝,我特制的蔬菜蘑菇汤,还加了点熏肉,呵呵!”

    “谢谢。”秦恬捧起杯子,感到热腾腾的。

    “喝完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萨莎奶奶道,“还要走好久呢……”

    “好。”秦恬慢慢的喝完了汤,身旁的伤员已经包扎完毕,但是一直没醒,只是篝火热热的,似乎让他舒服了很多,不再是紧皱着眉头。

    她和衣躺下,背对着篝火,看着远处纷纷躺下的人们,被这宁静的感觉覆盖着,仿佛白天的铁与血都是一场梦,可是一闭上眼,那轰然的鸣响却汹涌而来,还有着压在最上面的战士睁着眼睛的面容……

    小战士的眼神残留着惊讶与惶恐。

    中年战士怒目圆睁。

    还有很多,很多……甚至是车顶棚被轰炸机打出的一串弹孔都那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还有她扶着伤员走了没几步后,远处连环的爆炸声。

    那个车队,只有她和伤员幸存了吧。

    不行,完全睡不着……一切宁静都是假的!

    秦恬翻来覆去很久,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了,四周的鼾声却开始此起彼伏,她烦躁的不行,只能刷的坐起来,摸到火堆旁的铁锅里的汤还有点温热,便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捧着杯子发愣。

    “咳。”轻轻的咳嗽声。

    秦恬看向身边,那伤员皱着眉转了转头,又咳了声,嘴唇似乎很干燥。

    “醒了?想喝水么?”秦恬凑上去,学着萨莎奶奶,将干净的手帕沾湿,点在他的唇上。

    “……喝。”

    “要喝么?”秦恬想了想,一手扶着伤员的背,撑起他,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将水杯凑近,“来,张嘴。”

    艰难的喂了几口,看着伤员胸口湿了一片,秦恬无比怀念吸管。

    “还要么?”

    “不……谢谢。”

    “好吧。”秦恬放下杯子,这才发现一直在用自己的杯子喂别人,只能撇撇嘴,间接下又不会怀孕……

    “还要睡吗?”

    “……不,但你应该休息了。”伤员声音很轻。

    “没事,我睡不着,你躺那么久了,骨头很不舒服吧。”

    “……是。”

    “呵,那就靠着吧,没事儿。”

    “……谢谢……”声音顿了顿,“我叫皮埃尔。”

    “秦恬。”

    “禁典?”

    “……秦。”

    “亲……”

    “好吧,挺像了。”像淘宝体了。

    “我们,到哪了?”

    “一个小村庄,我们要走去凡尔登,听说最快也要十多天时间。”

    “这么久……车队,怎么样了……”

    “那个,我也没亲眼看到,不知道。”秦恬说谎不打草稿。

    “……我听到爆炸声了。”

    瞬间被揭穿的某面不改色:“那你还问。”

    “……呵……”沉默下去。

    秦恬已经经历了太多次因为战争的冷场,她很淡然的继续看着篝火。

    她以为两人会这样坐到天亮,暗自计算到时候自己那半边身子会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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