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能对于上位者来说,却是种非常严重的错误了。
他忍不住讥讽道:“看来那位流苏城主,比我想得还要优秀。”
王苏州却是看了杨大伟一眼,叹了口气。
杨大伟有些奇怪:“我说的不对吗?”
“你知道苏州城为何而陷落吗?”
“为何?”
“因为那两个攻城的城主在攻城前期,让自己麾下的精锐
站在了苏州城军队的射程之外,然后将所有衣不蔽体手无寸铁地民夫给赶在了前头,然后用鞭子逼着这些民夫攻城。”
杨大伟正低头玩着手中的水杯,听到这话,猛然抬头:“这他妈哪是攻城?这分明是送死!”
“对,就是送死。”王苏州点了下头,随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样的手段若是遇上了什么军事名家,不过是徒增笑耳。但他们面对的偏偏是苏州城主,一个脑子明显缺窍的和平主义爱好者。这个计谋就显得格外有效了。
那两位城主只是站在远处看了不到半日的好戏,苏州城主就不忍见这民夫就这样惨死于屠杀,在城墙之上,逼这两位城主立下善待苏州城子民的誓言后,便下令打开了城门。”
“愚蠢!”杨大伟脱口而出道。
但这一个词汇显然不足以完美形容这位苏州城主的做法,杨大伟又继续骂道:“无能!无能至极!”
王苏州却忽然问道:“那要是你们,你们遇到这种情况,又会怎么选?”
杨大伟一时语塞。
青橙却很自然地说道:“若是我,便不会让自己陷入到这步田地。”
杨大伟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疑惑的地方:“不对啊,既然那两位城主已经发誓要善待苏州城的子民,那为何会出现秀秀遇险的情况?”
王苏州一撇嘴角:“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那两位城主确实下了不许麾下劫掠百姓的命令,但他们两个,压根就没进城,坐在城门口喝起了酒,任由麾下去城中清剿反抗残余势力。”
王苏州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都听懂了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
那两位城主此举其实是一种暗示:既然他们在城外,那就看不到城内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管不到城里发生的事。
杨大伟读过史书,更清楚,在以前,将军纵兵劫掠是常有的事。
究其原因很简单,以前的人为何出来当兵?除了被裹挟的,就是指望着靠当兵搏个好处的。
养马的人都知道,要想马儿跑得快且远,就必须给马儿吃好且多的草。
而这些上位者们自然也清楚,要想让手底下的兵为自己拼命,也就必须喂饱这些士兵的肚皮和野心。
这些将军没有能力或者说不愿意厚赏这些士兵。功劳就那么多,分给麾下的赏赐多了,那他们这些人的赏赐自然就少了,所以他们便只能以纵兵劫掠作为变向的奖励麾下的士兵的方法。
杨大伟这才明白,王苏州刚才为什么会提起资本家与奴隶主的话题。
这个世界一直在变,日新月异,斗转星移。
但它好像又一直没变。
就像某位弃医从文的先生所写的那样:
字里行间,都写满了吃人两个字。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那些资本家和奴隶主吃人,吃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可现在,他们只敢偷偷摸摸地吃,畏畏缩缩,巧立名目。
而出现这样变化的原因,并非是因为那些资本家与奴隶主觉悟了良知,只是因为有些人来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