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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幻化成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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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错误,他也不能幸免。

    她想,要不是怀孕,他何时会对她坦诚呢?这个小小的生命不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而是他们爱情的终结者。

    他追上她,和她一同回江州。

    她不想看见他,和别人换了个座,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是天气太冷,她才蜷成一团。

    火车在墨黑的夜‘色’中穿行,一抬头,星光还是那么璀璨。

    下了火车,江州换了天,刮起很大的风,昏天昏地,可以清晰看见外面街灯下飞舞的树叶,和阵阵打着旋的雪‘花’。

    他没有解释北京的一切,只是重复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心!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非常条理,一点都不慌‘乱’。

    血缘是割不断的,别把我们的生活‘弄’得太复杂。他痛苦地低吼,你再掩盖,也不能否认我是他父亲的事实。有我这样的父亲,你认为他会开心吗?

    他很有自知之明,其实也是扫除他幸福大道上一切障碍。

    你以后还有新的生活,别赌一时之气。

    她不是赌气,她只是想守住那么美好的往昔。看着他扭曲的俊容,听着他冷漠的言辞,她默默流下两行泪。人可以有梦想,但梦想必须屈服于现实。

    她做不了一个单亲妈妈,她的工作、方仪、安镇的小姨小姨夫、哥哥,都不会让她这样去做。

    她还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她不能与全世界为敌。

    他去‘药’店买了六颗米非司酮片和三颗米索前列醇片。她面‘色’苍白的抚‘摸’着自己的下腹,在心中说:再见,我的宝贝。她服下了‘药’。

    五分钟后,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再吃,还是吐。

    他只得把‘药’碾碎了,融进水中,让她喝下。

    两小时后,隐隐地感觉到腹腔传来的阵痛,阵痛像‘潮’水一‘波’一‘波’往上涌,腹中那个可怜的小生命正在挣扎,她咬住了嘴‘唇’。

    他抱住她,“疼吗?”

    一头的冷汗中,她抬起头,抓住他的手凑到嘴边,一口咬住。

    他没有皱眉头,只是看着她。

    他的手腕处血‘肉’模糊,“我们扯平了。”

    那个月牙型的疤痕,此生再也抹不去。

    当那个胚胎从她身体中脱离时,她感到她的某一部分也死掉了。

    又是一阵撕裂的揪心的疼,伴着血淋淋的惨境在无限地蔓延,她晕了过去。

    醒来时,‘花’蓓站在‘床’前。窗外,太阳刚开了一朵,微微暖热的光线从玻璃窗中透‘射’进来,很轻。

    他要走了,这次是走得彻底,再也不回江州。他的工作关系,早就从省人才库直接转到北京去了。以他的才能,新的环境必然让他如虎添翼。

    他们没有说分手这样的话,也没说再见。

    他感谢‘花’蓓能这么快就赶过来,‘花’蓓回他:***,你谢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他走到她‘床’前,她闭着眼,像睡得很沉。

    他坐下,伸手将她抱起,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花’蓓问她,他说对不起了?

    不是对不起,他说:我爱你。

    这很讽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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