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地观察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风卷着咸腥的海雾掠过,模糊了视野,让叶尔马克号上的景象如同蒙上了一层流动的纱。
但这显然难不倒凝光,身为璃月的天权星,凝光精通提瓦特多国语言的唇语。
她的目光紧盯着钟离与潘塔罗涅翕动的嘴唇,试图从模糊的画面中捕捉关键的词句。
凝光的指尖下意识地收紧了些,镜筒内的景象微微晃动。
虽然海上的干扰让解读变得艰难,但凭借经验与专注,她已大致拼凑出两人交谈的轮廓。
然而,当潘塔罗涅唇形清晰无误地传递出那句「钟离先生,您是否就是岩王帝君?」时,凝光持镜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震慑感攫住了她,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敲击起来,清晰得仿佛盖过了四周喧嚣的海浪声,连带着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那剧烈的心跳仿佛有了实质的声浪,连站在凝光身侧的北斗都似乎隐约捕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鼓动。
只可惜望远镜只有一架,牢牢掌握在凝光手中。
北斗抬起手又放下,忍不住侧头问道:
“喂,凝光,看到什么了,心跳声大得我这儿都听见了。”
凝光却恍若未闻,或者说她根本不敢分神,镜筒紧贴着她的眼眶,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对面船首,潘塔罗涅的话语如同悬在空中的利刃,钟离的反应则即将决定刀刃落下的轨迹,她不能移开视线哪怕一瞬。
于是凝光头也不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几乎是下意识地敷衍:
“……无事,风浪稍大,船身颠簸而已。”
这敷衍太过明显,北斗不满地啧了一声,响亮又带着点被糊弄的烦躁。
她索性不再尝试窥探对面,转而抱着结实有力的双臂,斜倚在船舷上,目光在凝光身上转了一圈。
那身剪裁完美的昂贵旗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在湿冷海风中依旧纤尘不染,露出的后颈和手腕,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细腻温润的光泽。
这与北斗常年握刀、风吹日晒留下的、覆盖着匀称肌肉和小麦色肌肤的手臂形成了鲜明对比。
北斗低头看了看自己因常年操舵和战斗而显得粗粝、带着几道浅疤的黝黑手臂,又瞄了一眼凝光那仿佛玉雕般的侧影,一股难以言喻的胜负欲莫名涌了上来。
她重重哼了一声,对着翻涌的海浪低声嘟囔:
“等这单麻烦生意结了,上了岸,非得把璃月港最好的胭脂水粉、珍珠玉膏都买回来不可!”
“我倒要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