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
“那么您对谁产生了恶感呢?”马尔塞夫脸色白音调都变了。
伯爵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瞒过银行家的眼睛;他用比以前更加坚定的眼神盯住对方说:“您最好还是不要勉强我说得更明白吧。”
伯爵气得浑身颤抖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狂怒说:“我有权要您必须向我解释清楚。是不是马尔塞夫夫人不讨你喜欢?是不是您觉得我的财产不够是不是因为我的政见和您不一致?”
“绝不是那一类的事阁下”腾格拉尔答道“如果是那样那就只能怪我自己了因为这些事情在一开始讨论婚约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不要再追究原因了吧。我真感到很惭愧让您这样作严格的自我检讨。我们暂且先不提这件事采取中和的办法――就是放一放再说不算破裂也不算成约用不着忙。我的女儿才十七岁令郎才二十一岁。在我们等待的过程中时间自然会促使事情不断地展。晚上看东西只觉得一片黑暗模糊但在晨光中看却就太清楚了。有的时候一天之间最残酷的诽谤会突然从天而降。”
“诽谤这是您说的吗阁下?”马尔塞夫脸色顿时灰白喊道。“难道有人敢造我谣?”
“伯爵阁下我已经告诉过您了我认为最好是不要做什么解释。”
“那么阁下我就耐心地忍受遭您拒绝的屈辱吗?”
“这件事在我更是痛苦阁下――是的我比您感到更加痛苦因为别人都知道我要跟您高攀而一次婚约的破裂女方所受的损害总比男方要大。”
“行了阁下”马尔塞夫说“这件事情我们不必再说了。”
于是他气冲冲地紧抓着他的手套走出房间。
腾格拉尔注意到:在这次谈话的过程中马尔塞夫自始至终不敢问是不是因为他自己腾格拉尔才放弃他的诺言。
那天晚上腾格拉尔和几位朋友商量了很长时间;卡瓦尔康蒂先生则在客厅里陪着太太小姐他最后一个离开那位银行家的家。
第二天早晨腾格拉尔一醒过来就找来报纸。报纸拿来了。他把其他三四份放在一边拿起《大公报》也就是波尚主编的那份报。他急忙忙地撕掉封套慌慌张张地打开那份报纸不屑一顾地掀过“巴黎大事”版翻到杂项消息栏带着一个恶毒的微笑把目光停驻在一段以“亚尼纳通讯”开始的消息上。“好极了!”腾格拉尔在看完那一段消息后说“这儿有一小段关于弗尔南多上校的文字这一段文字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可以省掉我一番劲儿免得再跟马尔塞夫伯爵来解释了。”
与此同时――就是说在早晨九点钟阿尔贝・马尔塞夫穿上一套笔挺的黑制服激动地来到香榭丽舍大道去拜访基督山但当他草草地问伯爵在不在家的时候门房告诉他说大人已经在半小时前出去了。
“他带没带巴浦斯汀去?”
“没有子爵阁下。”
“那么叫他来我要跟他说几句话。”
门房去找那位贴身跟班一会儿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我的好朋友”阿尔贝说“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我很想从你这儿知道你的主人是不是真出去了。”
“他真的出去了阁下。”巴浦斯汀答道。
“出去了?既使对我也是这样说?”
“我知道主人一向十分高兴地见到子爵阁下”巴浦斯汀说“所以我绝不会把您当作普通客人看待。”
“你说得对我现在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想见见他。你说他是不是要很久才能回来?”
“不我想不会因为他吩咐在十点钟给他备好早餐。”
“好吧我在香榭丽舍大道上转一转十点钟的时候再回来。在这个期间如果伯爵阁下回来了你请他不要再出去等着见我行不行?”
“我一定代为转达阁下。”巴浦斯汀说。
阿尔贝把他的马车留在伯爵门口准备徒步去转圈儿。当他经过浮维斯巷的时候他好象看到伯爵的马停在高塞射击房的门口他走过去认出了那个车夫。“伯爵阁下在里面射击吗?”马尔塞夫说。
“是的先生。”车夫回答。
他正说着阿尔贝听到两三下手枪响声。他往里面走遇到一位射击房里的侍者。“对不起子爵阁下”那个孩子说“您等一下好不好?”
“为什么菲力?”阿尔贝问。他是那儿的老顾客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要阻止他进去。
“因为现在房子里的那位先生不愿意有人打扰他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练枪的。”
“连你也不许去吗?那么谁给他上子弹?”
“他的仆人。”
“一个努力比亚人吗?”
“一个黑人。”
“那么是他了。”
“你认识这位先生的吗?”
“是的我就是来找他的他是我的朋友。”
“噢!那又是一回事了。我马上去告诉他说您来了。”于是菲力在他自己好奇心的驱动下走进射击房没过一会儿后基督山出现在门槛上了。
“我亲爱的伯爵”阿尔贝说“请原谅我跟踪您到了这里我必须先跟您说这种失礼的行为不是您仆人的过错只怪我自己。我到您府上他们告诉我说您出去了但十点钟回来吃早餐。我打算散步散到十点钟不想看见了您的车马。”
“您刚才说这一通让我倒希望你是准备来和我一起吃早餐的。”
“不谢谢您我现在想的不是早餐而是别的事情。那顿饭我们也许可以迟一些等心情更恶劣了再吃。”
“您在说些什么错话呀?”
“我今天要跟人决斗。”
“您?为什么?”
“我要去跟人决斗――”
“好了我明白。可为什么事吵起来的呢?决斗的原因多得很您知道。”
“我决斗是为了名誉。”
“哎呀!那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了。”
“严重得我来请求您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
“做我的陪证人。”
“这是件非寻常的事情我们不要在这儿说了回家以后再说吧。阿里给我拿一点水来。”
伯爵卷起袖子走进那间专供练习射击的先生们练习完后洗手的小耳房里。
“请进子爵阁下”菲力小声说“我给您看一件滑稽事儿。”马尔塞夫进去见到墙上钉着的不是普通的靶子而是几张纸牌。阿尔贝远看以为那是一整套的纸牌因为他可以从a数到十。
“啊!啊!”阿尔贝说“我看您是在准备玩纸牌了。”
“不”伯爵说“我是在制造一套纸牌。”
“怎么回事?”阿尔贝说。
“您看到的那些牌实际上都是a和二但我的枪弹把它们变成三、五、七、八、九和十。”
阿尔贝走近去看。果然纸牌上子弹穿过的地方极其准确行次的距离都符合规定。马尔塞夫朝靶子走过去的时候半路上又拾到两三只燕子它们是被伯爵打死的因为它们鲁莽地飞进伯爵的手枪射程。
“哎呀!”马尔塞夫说。
“您叫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亲爱的子爵?”基督山一面用阿里递来的毛巾擦手一面说。“我总得在空闲的时间找些事儿做做呀。过来吧我等着您呢。”
于是他们一起走进基督山的双轮马车。几分钟后那辆马车就把他们拉到三十号门口。基督山领着阿尔贝到他的书斋里指着一个位子让他坐下他自己也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现在我们平心静气地把事情来说一说吧”他说。
“您也看得出我是相当平心静气的了。”阿尔贝说。
“您想跟谁决斗?”
“波尚。”
“你们不是朋友吗?”
“当然喽决斗的对手总是朋友。”
“我想你们这次生争吵总有原因的吧?”
“当然有!”
“他把您怎么了?”
“昨天晚上他的报纸上――还是等一等您自己去看吧。”于是阿尔贝把那份报纸递给伯爵。伯爵念道:“亚尼纳通讯:我们现在听说到一件至今大家还不知道或者至少还没有公布过的事实。防护本市的城堡是被阿里・铁贝林总督非常信任的法**官弗尔南多出卖给土耳其人的。”
“嗯”基督山说“这段消息有什么值得你恼怒的呢?”
“有什么值得我恼怒的吗?”
“是啊亚尼纳的城堡被一个法**官出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关系到家父马尔塞夫伯爵因为弗尔南多是他的教名。”
“令尊在阿坦克总督手下干过吗?”
“是的也就是说他曾为希腊的独立而战而这种诽谤就是因此而起的。”
“噢我亲爱的子爵您说话得理智一些!”
“我并不想不理智。”
“那么请告诉我弗尔南多军官和马尔塞夫伯爵是两个名称的一个人这件事在法国有谁能知道呢?亚尼纳是在一八二二或一八二三被攻陷的现在还有谁会注意到它呢?”
“那正可说明这种伎俩的恶毒。他们让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然后把大家早已忘记的事情突然又重新翻了出来以此作为诽谤材料来玷污我们的好名声。我继承着家父的姓我不愿意这个姓被耻辱所玷污。我要去找波尚这个消息是在他的报纸上出现的我一定要他当着两个证人的面声明更正。”
“波尚是绝不肯更正的。”
“那么我们就决斗。”
“不你们不会决斗的因为他会告诉您――而且这也非常实在的――在希腊6军里名叫弗尔南多的军官或许有五十个之多。”
“但我们还是要决斗。我要洗刷家父名誉上的污点。家父是一个那么勇敢的军人他的历史是那么的辉煌――”
“哦嗯他会说:‘我们保证这个弗尔南多不是那位人人皆知的马尔塞夫伯爵虽然他也有过这个教名。’”
“除非完全更正我绝不能表示罢休。”
“您准备当着两个证人的面叫他这么做吗?”
“是的。”
“您错了。”
“我想您的话的意思就是要拒绝我的要求不肯相助了?”
“您知道我对决斗的看法是什么不知道您还记得不记得我们在罗马的时候把我对于那件事的看法跟您说过。”
“可是我亲爱的伯爵我觉得今天早晨您做的那件事跟您抱的那种观念根本不相符合。”
“因为我的大好人您知道一个人决不能偏激得太厉害。如果和傻瓜们在一起那就必须学会做一些傻事。有一天也许会有一个非常暴躁的家伙来找到我。他跟我或许也象您和波尚那样并没有真正值得吵架的理由但他也会逼着**心一件无聊的小事他会叫他的陪证人来见我或者是在一个公众场所侮辱我――噢那我就只好杀死那个浅薄的家伙。”
“那么您承认是可以决斗的了?”
“当然。”
“好吧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反对我决斗呢?”
“我并没有说您不决斗我只是说决斗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在没有进行细致考虑以前是不应该去做的。”
“他在侮辱家父以前可没有进行什么考虑。”
“如果这是他疏忽造成的错误而且自己也这么承认您就应该善罢甘休了。”
“啊我亲爱的伯爵您未免太宽容了。”
“而您也太计较了。如果比方说我说这句话别生气――”
“嗯!”
“如果那段消息确实是真的呢?”
“一个儿子不应该承认这样一个有损自己父亲名誉的假设。”
“噢!天哪!我们这个时代需要承认的事情实在太多啦!”
“那完全是时代的错误。”
“可您准备实施改革吗?”
“是的如果和我有关系的话。”
“嗯!您真刚强我的好人!”
“我知道我确实刚强。”
“您不想听好的忠告吗?”
“朋友的忠告当然要听。”
“您认为我够不够得上那个称呼呢?”
“当然够得上。”
“嗯那么在带着
第七十八章 亚尼纳来的消息-->>(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