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不敢贪功,靖逍府里的事却是大爷一手操办的。想来平遥王府亦是如此。这是大爷、二爷进京有了指仗,可心无旁鹜,一门心思就在这上头了。”
“王妃,您就别说大爷、二爷了,哪家的王孙公子不走马章台,斗鸡驾鹰的?偏咱们两位少王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似两个驰骋沙场破贼建功的少年英雄,倒好似闺阁女子。省了您多少心,您还抱怨。”幽兰给付钰上茶,听了她婆媳二人的话插言道藤。
“反了你了,竟说起我来。”黛玉佯怒道。
“就是呢,我听青鹭姐姐说,昭王府与南王府起了事端,昭王府二公子看上了一个戏子,与南安王府的大爷争人,两厢大打出手,竟把人打残了。因事涉宗室,京兆尹将此案上报,皇上怒不可遏。王妃想那两府上何曾安宁。而这些事我们府上断不会有的。二位少王爷勇战沙场,断不会将力气消耗在这争风吃醋之事上。王妃就不用操这份心。”韵竹为黛玉端来红枣莲子羹,顺着幽兰的话说道。
付钰接过红枣莲子羹,用汤匙轻轻搅弄,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尝了尝,又放在黛玉一边的炕桌上,对黛玉道:“不烫嘴的,母亲趁热吃了吧。”
黛玉斜睨着幽兰、韵竹道:“没个规矩,都是平日宠得你们。”
幽兰、韵竹微吐秀舌,做了个鬼脸,转身去做别事,一转身恰看见灵赜拿着一把剪刀颤颤巍巍地去剪架子上的蔷薇花,吓得瞪大了眼睛,又不敢大声呼叫,怕惊了灵赜,他慌乱之中失手戳了眼睛或捅伤别处。幽兰蹑手蹑脚走到灵赜身后,猛地一把攥住他拿着剪刀的手,另一只手夺过剪刀。灵赜大哭起来,韵竹抱起他哄着。灵赜伸着一只指头给韵竹看,一手指着蔷薇花,哭道:“疼,疼……”
韵竹看那指上正是适才被蔷薇花刺扎出的黑点,拿起他的手指,在嘴里吮了一下,说道:“乖,不疼了,四爷不哭。”
灵赜指着蔷薇花,说道:“打,打……”
“它坏,它坏,一会儿打它,四爷不哭。”
灵赜不依地挥舞着手臂没头没脑地打着韵竹,想挣脱她,拼命往蔷薇花处挣着身子,韵竹缩头缩脑躲闪着他的扑打,险些脱手将他摔了。
幽兰抱过他,走到蔷薇花处,说道:“碰它,还扎呀。”
灵赜止了哭声,四处寻找能够摧毁花草的物件,傲菊素知这小家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顺手拿了拂尘将麈尾毛丝卷到拂尘把上,递给他道:“四爷给。”
灵赜拿了拂尘劈头盖脸朝花打去,那麈尾毛丝被他一甩散开来,挂在花枝上,撕扯不下,灵赜用力一拉,整盆花被拉下架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傲菊摩挲着灵赜的小脸蛋,安抚他道:“瞧,花扎了四爷,恶有恶报,它摔碎了,四爷出气了。”
灵赜挣脱了幽兰怀抱下了地,狠狠地踩了那花几脚,直到枝茎破碎花瓣成泥意兴方尽,跑出去另觅趣味去了。
傲菊追出去叫着朱弦、倚剑道:“跟着四爷些,别摔了碰了哪儿。”
朱弦、倚剑应着声去了。幽兰收拾打碎的花盆。
黛玉叹气对付钰道:“这孩子暴戾脾气,像谁呢,父亲谦和,兄长温文,灵暄虽淘气些,也憨厚着呢。偏他这样,也不知是哪路魔王投胎。”
付钰道:“弟弟还小,什么事情只求随意。小孩子家都这样的。我母亲说我哥哥小时也是这般,这大了,读书识礼,安静不少呢。”
黛玉知她口中的哥哥是指付铮,遂道:“听说付公子定亲的女子夭亡,可曾令定?”
“还没呢,母亲说必要找一门好亲才成。不求其貌有多美,贤惠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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