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警卫连两百多号人跟着飞机跑,后面又跟着曹锟、蒋方震等人,再后面是参谋主任刘长鸣带着一伙官兵挑了砂土,还有人迅速通知了卫生营,卫生营那边也跑来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男nv。
众人还未跑到,飞机就稳稳降落在cào场上,附近的工兵团官兵们发出震天的叫好声。引擎熄火,螺旋桨渐渐停止转动,一个穿着闪舞sè法军航空队制服的身影钻出机舱,站在右下翼上向官兵们频频挥手,又在几名官兵的接应下跳下机翼。
“是咱们中国人!中国的机师!”工兵团的弟兄们鼓噪开来,有人看到石铿奔跑而来,急忙高声喊道:“立――正!”
工兵团的官兵顿时肃静,立正,看向一脸怒容的石铿,又偷偷地看向那个得意洋洋的黄皮肤、黑头发的年轻机师。
石铿先看了看宝贝的飞机,好像没出问题,稍微放心了;又看看更宝贝的飞行员,那副得意样儿,绝对没问题。虚惊一场!这家伙是谁?居然穿着法军的飞行服,还挂着一个亮闪闪的勋章,把宝贝的新飞机开到保定来降落,那个航空署的军事飞行学校是怎么管理的?!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违反军令!”
飞行员大约三十来岁,他看清了石铿的肩章,立正行礼道:“将军,我是法**事代表团成员,飞行少尉朱迎生,现在,以中国飞行员的名义向您报到!”
啊――哈!不就是朱志尧的儿子吗?难怪刚才觉得有些面善。
怒气没了,早他娘的九霄云外了,石铿正缺一个合适的飞行队长,这家伙就开着飞机送上mén来了,及时雨也不过如此吧?
“朱斌侯少尉,欢迎你,违反军纪的账先个你记下。”石铿伸出双手,抓住朱迎生的手握了握,无视飞行员一脸的愕然,说:“这里需要做什么你就尽管说,就算搞帆布来把飞机搭上也没问题。你从哪里飞来?大沽口还是南苑?”
“您是石铿、将军?”
“正是。”
朱迎生松了一口气,他专程飞来就是要找石铿。他在欧洲时就接到父亲的家信,说如今求新乃至整个朱家的利益都跟石铿紧密相关,要学机械工程和飞行的他早日回国效力。这一次恰好因为是中国籍飞行员的关系,被法**方选派为军事代表团成员,指导中国远征军飞行队学习新式飞机的驾驶和作战技能。
“石将军,从现在起,我就不是法国飞行队,也不是法**事代表团成员了,而是你的部下。”说着,朱迎生向石铿行了一个法式的立正举手礼。
“走,司令部说话。何光楷,看好飞机,派出警戒。”
“是!看好飞机,派出警戒!”工兵团长大声复述口令后,吼道:“愣住干啥?散开散开,你们,找帆布来把宝贝飞机搭上,别淋了雨水!”
石铿与朱迎生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问:“南苑机场如何?飞行学校如何?能否满足需要?有什么不足的尽管提出来,对飞行我是外行,还要仰仗你这位空战英雄。”
“南苑气象、无线电设备虽然旧了一些,但能正常使用,飞行学校本期学员有40人,我看其中17人只需熟悉新式飞机的cào作之后就可单飞,单飞50xiǎo时候可以练习空战特技飞行。只是,对地观测兼无线电cào作人员需要另行配置。”
石铿心中大喜,面sè却很平常地说道:“这么说,飞行队很快就可以实战喽?”
“是!将军。”朱迎生略一停步,又加快速度跟上石铿,说:“大约两个月后,飞行队可以配合炮兵部队搞一次空地配合,指导火炮shè击。在欧洲,几乎所有飞行员都得学会这套,随时可以为地面炮火提供敌情和目标方位,引导炮兵shè击。”
“现在,我正式你为中国远征军飞行队队长,暂时挂少校军衔,正式铨叙文书待我报告陆军部备案后下发。嗯……不过,你得做好准备蹲一天黑屋子。”
朱迎生不解:“蹲一天黑屋子?”
“关禁闭!”
朱迎生的头“嗡”了一声,天啊!居然刚一来就要关禁闭?这石将军敢情是不知在法国时飞行员有多么受尊重,有多么大的行动自由权吧?只要不耽误作战和保证安全,平时的训练飞行随时都可以找个地方降落,就算开着飞机到某处找某个法国姑娘约会都成……冤枉啊!这是啥破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