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利不高的产业。此时听石铿侃侃而谈,对举办化工的认识远超常人,又已经着手在做了。这……是真正要兴办国家重型化工的实干者!
石铿没等范旭东说话,又道:“珞璜工业区还建有炼钢厂和炼焦厂,可从焦油中提取甲苯。未来,我们就能大量制造三硝基甲苯和硝酸铵,又能以二者hún合为较为经济的阿梅托炸y解决炮弹装填yào的需求。同时,吴蕴初先生还从民用出发,准备在盐酸自给后试验生产味之素,开辟民用化工品市场。范先生,我是真的急用人才,你如果愿意去四川服务,需要何种待遇尽管提出,石铿一定尽量满足。”
“旭东,我没说错吧?”范源濂笑道:“石将军勿怪,我这弟弟xìng情执拗,初时他还不信,我是三番五次去电催促才勉强来京一晤……”
“石、石将军。”因为心情jī动,范旭东有些结巴着说:“鄙人愿意、愿意去四川服务,还可以结束久大jīng盐公司,带一部分资金和技术力量去,我不要什么待遇,只希望在四川建起中国的、民族的化工工业基地。”
“好!”石铿微笑着赞了一句,又正sè道:“旭东兄有此志气,石铿倒有一个生意介绍给你做,不过我有言在先,你所得利润的95%要投资到四川化学工业基地,投资额度的一半股份归泸永特区政fǔ。”
范氏兄弟见石铿说的认真,条件又如此苛刻,一副稳赚不赔的态势,俱都生出好奇心来,同声问道:“什么生意?”
“自贡井盐。”
“啊?!”
石铿“呵呵”一笑,说:“不用惊讶,目前自流井、贡井的制盐业存在很大问题,工艺落后、成品率低下、质量不稳,盐商勾结征收局、稽核所偷税漏税已成风气,历年来偷漏税收四百万元,虽然泸永特区专署在接管自贡后勒令追缴,但四百万的巨款一时难以全数追缴,乃以各井估价折成股子抵押给特区专署。如此,专署可以将这部分股子作为资本,联合各井建立一个囊括自贡地区的jīng盐公司,既然旭东先生jīng于此道,就从jīng盐公司开始建设化工产业基地吧!”
范源濂摇头笑道:“范某原本是打算让旭东为国家出一份力的,却不想反而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哎……这叫我兄弟二人情何以堪呐!”
范旭东也摆手说:“石将军要统合制盐业,改进工业,提高产量,这些不是问题。可是制盐业利润丰厚,又是川省税收重要来源。如此重担……如果非要鄙人来挑,那我向石将军保证,一年之后每年jiāo纳税收不低于一千万元,投入化工产业基地资金不低于三百万元。”
“呵呵,范先生还是去看过以后再说吧?”
“不,我很了解自流井和贡井地区的制盐业。石将军,我这个保证是有一些余量的。只要中国的化工工业体系能够建立起来、强大起来,我就算白干都行!”
石铿伸出三根手指,说:“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内,四川军工所需化工原料全部自给,行不行?”
“行!”
“那我们击掌立誓!”
“啪!啪!啪!”三声脆响,偌大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范源濂不禁连声慨叹道:“哎呀,范某见多了那些伸手要钱、克扣军饷的将军,见多了那些腰缠万贯,一个不好就躲进租界当寓公的政要。唉……石将军一心为国举办实业,行事又果敢干练,更是用人不疑、不拘一格。旭东啊,这一次进川你要是干不好,可就愧对石将军的信任,也愧对我们范家的列祖列宗了!”
默默地,郑重地,范旭东点了点头。
见范家兄弟如此郑重,石铿心里偷着乐了。此举,即能整合四川制盐业,改良工艺,提高效益,增加税收,又有了固定的化学工业投资来源,一年不低于三百万的投资,再加上可以调动的半年盐税,七、八百万元的投资额度砸下去,就算是huā岗岩也得砸出一个坑来!说不一定等自己从欧洲回来时,见到的四川就已经是大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