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来后,黎元洪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效忠于段政fǔ的刘存厚,接到戴戡密电后立即电令免去刘存厚崇威将军之职。
如今,黎大总统的复电就捏在戴戡手里,如何处置?又是一桩颇费思量的事儿。左思右想未下决断,戴戡招来熊其勋、张承礼、黄大暹、雷飙等几位亲信会议。
雷飙来得最迟,一入座就道:“循公,刘积之刚刚给我挂了个电话,要循公兑现承诺,保举他为军务会办。当初,这个线是我去牵的,他在您那里受了挫,就把责任统统推到我的头上来。您也知道,我以前在他手下当旅长,也有几分jiāo情,他这么一通电话下来,又该当如何应对呢?”
戴戡的脑瓜子转得很快,略一沉yín就有了对策,乃微笑道:“时若,你把手里的事儿安排妥当后去泸州找石铁戈,一来可以避开刘存厚的纠缠,二则从石铿嘴里探听段政fǔ的真实意图。你是松公的学弟,实际上也有师生的名分,石铁戈乃松公衣钵传人,定会引你为自家人看待。”
雷飙巴不得摆脱刘存厚的纠缠,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下来。
“当日,戴某离渝赴省时,熊锦帆和石铁戈都来电相劝。哈哈,他们都想不到今日我能执掌四川军政吧?”戴戡神sè间颇为自负地说:“不过,他们所言也颇有道理,今日看来真是麻烦多多,以我们孱弱之军力控如此大省,各方势力无不虎视眈眈,咱们一个不慎就会落得个全盘皆输啊!由此,得到石铁戈和熊锦帆的支持就尤为必要。时若,此去泸州关系重大,莫要忽怠了。”
雷飙点头道:“是,我会尽力而为。”
戴戡拿出黎元洪的电报说:“大总统电令免去刘存厚崇威将军之号,勒令其移jiāo第二师指挥权与刘云峰。诸位如何看待此事?”
熊其勋知道刘存厚是自己当军务会办的敌手,听了这个好消息,不禁喜上眉梢,拍掌笑道:“好,大总统英明。循公可以先知会刘云峰来省接任,待刘云峰到达之日再将此电公布于《蜀报》,如此,刘存厚必以为是滇军方面在北京搞鬼。刘、罗积怨未了,又加此事火上浇油,势必会引得双方恶斗,jī怒查办使和央,我们正可收坐山观虎斗之效。”
张承礼附和道:“熊旅长此计颇为高妙,与前番循公之计异曲同工。”
戴戡对张承礼是颇为看重的,在蒋方震拒绝出任参谋长之后,乃以张承礼替之。因为,张承礼乃是日本陆士第四期毕业,蒋方震出任保定军校校长时,任张承礼为教育长,二人关系堪称莫逆。原本,张承礼是要去第十师教导队继张孝准任总教官的,蒋方震考虑到与戴戡的关系,在拒绝出任参谋长之后就推荐了张承礼。
目前,蒋任石铿的高参,张任自己的参谋长,戴戡据此认为石铿必然会顾及蔡锷、蒋方震二人的面子,倾力相助。
“耀亭兄,你亦可修书一封,由时若带给百里将军,请其从旁协助,促使石铿与我的联盟。”
张承礼脸有难sè,嗫嚅道:“循公,恐怕石铿之意也在军务会办之职。嗯……熊旅长莫怪,莫急,先听张某细细分说。去年八月,百里陪护松公出川赴沪前曾电报于我,希望我能南下襄助石铿,充任教导队总教官之职。那时,我见石铿不过是hún成旅的规模,乃迟迟未决,却也因此与百里将军互通书信,数次下来对石铿也算有些了解。他是央陆军师长,他深得段祺瑞、徐树铮信任,这些都不假。加之他得松公嫡传,以国家军人自比,提倡军队国家化。在前番与滇军jiāo战与泸州,其实质就是推行央政fǔ的军政统一。在此大前提下,连梁任公都不轻易与之jiāo往,何况我等呢?”
戴戡闻言一怔,心念电转之下,嗯了一声,摇头道:“不,我的看法刚好相反!我是央政fǔ任命的省长兼署督军,石铿既然秉承的是央命令,就更当配合与我。再者,众人传言他重情重义,看在松公和百里将军的面子上,他也会相助于我。时若,你尽快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赶往泸州。”
张承礼脸sè一黯,本想再行劝说,却见雷飙已经领命而戴戡意气风发的模样,情知多说无益,只在心里暗自叹息:戴循若啊戴循若,你平时自负智计、手腕,今日却连石铿的心思都mō不透,无异与虎谋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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