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意思也是如此,援川军各部已经退回原防。各位,做好准备欢迎戴省长吧!”
“熔公!”刘云峰心有不甘地苦劝道:“如今中央撤销原令,您就还是四川督军,就有权勒令第四hún成旅退回原防,让出泸州……”
罗佩金摆手止住刘云峰的说话,起身走到mén口,回头道:“晓岚,你接任第七师师长,一切事情等你把部队重建起来再说!毓衡,把第二师积欠抚恤账目理清之后发下去,督署大mén口闹得太不成样子了!”
刘云峰还想劝,却见罗佩金已经离去,乃摇头叹息道:“泸州乃是我军的生死之地,怎么可以……唉!”
赵钟奇、韩凤楼等人也是摇头叹息,却纷纷起身离去,各行各事。
能保住罗佩金督军的位置,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在泸州战败的滇军还能指望更多吗?显然不能!
1916年11月7日,北京政fǔ发表石铿为中央陆军第十六师师长兼泸永镇守使,马yù均为中央陆军第四hún成旅旅长,并宣布泸州、纳溪、合江、江津、永川、荣昌为特区,特区中央、地方税赋由特区专署自行安排,为期三年。
……
日本,九州,福冈。
骨瘦如柴、容sè枯槁的蔡锷在好友蒋百里的扶持下挪到窗前坐下,眺望海湾里的来来往往的船只,又仰望“嗡嗡”翱翔于蓝天白云间的飞机,眼神中流lù出羡慕和担忧。
蒋百里的心中有数。
日本医生对上将军的病也是束手无策,却印证了奥克医生的诊断——蔡锷的病根在肺部,喉疾只是反复发作的表象。正如蔡锷自己所说,幼年家境穷困,为了能读书,少年蔡锷在严冬腊月里衣衫单薄地求学,由此落下了肺寒的病根。因为这个病根而导致他身体孱弱,差一点没能考上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今年蔡锷率军冒雪入川作战,因军务繁忙而不得休息,兼之不慎受了风寒,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病根猛然发作起来,到了如今难以收拾的地步。
“百里,我不行了。”
“我扶你去躺下。”
蔡锷看着天上的飞机,微微摆手示意,说:“不用,我真的不行了。”
蒋百里顿时理会到好友的话意,泪水一下子就从眼眶中喷薄而出,他侧身擦了眼泪,稳定了情绪,轻声宽慰道:“松坡,你不要胡思luàn想的,这样对身体不好。医生说了要坚定信念而多多静养,身体会好起来的,国人还等着你回去呢!”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蔡锷的嘴角lù出一丝很勉强的微笑。“就在这一、两日了,百里,给我拟个电报发回国内。愿我人民、政fǔ协力一心,采用希望之积极政策;各派意见乖张,多由于争权利,愿为民之希望者以道德爱国;在川阵亡及出力人员,恳饬罗、戴两君核实呈请恤奖,以昭奖励;锷以短命,未克尽力民国,应行薄葬!”
“松坡!”
蔡锷转眼看着蒋百里,笑了笑,又说:“有几句话,还望你带给石铁戈和丁石生。”
“你……说吧,我听着。”
指着窗外的天空,蔡锷说:“航空飞行之利,铁戈务必注意,大力发展之。建设国家之军队乃锷之心愿,就托与兄与铁戈了。社会之变革若何,锷在九泉下含笑以待,他日大成,望兄与铁戈焚香烧纸见告于我。丁石生天xìng乃外柔内刚,嘱其好生协助铁戈cào劳政务,凡事当量以民力、民心,切不可意气行事。家中老母、妻子,也尽托于百里兄了!”
“松坡!不要再说了,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吾爱吾的国家,犹如爱吾的身体。老弱之中国身边有新锐之日本虎视,当奋起!当奋起!”
“松坡!”蒋百里一把抱住脱力昏厥的蔡锷,却再也没有将好友从昏睡中唤醒……
1916年11月8日上午,护国英雄、一代名将蔡锷,因病救治无效在日本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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