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正面每隔二十来米就是一tǐng重机枪,还有野战炮正在船运登岸。我团数度组织反攻都被密集的机枪火力击退。一营三连全没,二营四连伤亡三十余人。弟兄们是在用血rou之躯抵挡第四hún成旅的机枪子弹和炮弹!”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赵又新这句话说的是轻言细语,一边说一边走到项铣面前,抬手为这位主力团长整理好军帽,又说:“你要做好死战的准备,主力坚守北面旧城垣,把靠近码头南侧的所有民居都浇上煤油,一旦敌军起总攻就点火。你……明白吗?”
时值隆冬,空气干燥,西北风盛行。泸州城内民居多为木结构,一旦纵火,火势将随风向东,席卷敌军攻击部队和码头。
“师长,不能啊!半个泸州城……”
赵又新一脸坚决之色,沉声道:“就算烧遍全城,我也要坚守泸州!执行命令!”
项铣大骇,在身边的朱旭暗拉下醒悟过来,向赵又新行礼后匆匆离去。
“团长……”
“别说了,这道命令不能执行。”
“那……师长要是追究下来怎么办?”
项铣停步站定,回头看看被泸州民众堵住的司令部大门,容色黯然地说:“出了事我顶着,要是我有何不测,你就带弟兄们向第四hún成旅投诚。”
朱旭急道:“团长,赵师长的脾气你应该最清楚!这一仗实在没办法打下去了,弟兄们也根本不想打这一仗!要打,咱们可以跟排挤客军的川军打,却……第四hún成旅是中央6军啊!团长,不如我们马上派人跟对方联络?”
项铣向泸州城的东北方看了看,从码头进城有南北两条路,中间是依地势而建的大片民房。派遣得力之人从民房间穿出去,应该可行。
“你去办,xiao心点。”
……
罗汉场,第四hún成旅前指。
石铿刚回到指挥部,肖立就疾步迎上报告:“罗督军免去第四师师长陈泽沛职务,令第四师缩编为一个旅,由卢师偙任旅长。6军部来电,如云南增兵四川,中央将调遣四个hún成旅入川助战,靳云鹏、王芝祥二位将军不日抵达江津。”
“啪”,石铿一拳砸在地图桌上。麻烦来了,麻烦尽在于此!
拿下泸州不是问题,问题是一旦拿下泸州,云南必然不顾部队尚未集结完毕的现实而以两个旅的兵力进川增援。届时,中央6军各部也将增援四川。王芝祥是来点编的,靳云鹏来做什么?显然是第四hún成旅和其他中央6军进川部队的总指挥,有这么一个人物在四川,哪里还轮得上xiaoxiao的石铿代表中央呢?那么一来,战局和未来的四川军政格局就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
“雅安刘长鸣密电,川边hún成旅殷、陈、华三位将领表示,将遵奉中央政fǔ的命令镇守川边,未得中央之命令,绝不离防。”
“此电,立即转给川军第二师,另,将泸州战况扼要告之。电令马建蕃处长,令其秘密将6军部电报jiao给熊锦帆师长亲阅。现在,只有看第五师如何表态了。急电永宁,剿匪支队需严密注意毕节方向滇军的动静,一旦滇军有意进川,就以游击战术将其牵制在川省边境之外!”
“是!”
肖立领命走后,石铿盯着地图苦思冥想。
在局外人眼中,铁打的泸州尚未被第四hún成旅攻克,那么局面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滇军可以不急着兵四川,川军刘存厚等部,也不敢在泸州未下之前向罗佩金动手。这就是一个矛盾体!但愿川边hún成旅的表态和泸州的实际战况被刘存厚得知后,第二师即联合第三师、第四师难,将内江、成都的滇军牢牢牵制住。此时,第四hún成旅就可以将泸州一举拿下,立即兵川滇黔边境,阻击唐继尧的援川军。而刘存厚、熊克武如果能明确地以“四川内部问题由四川人解决”,向中央政fǔ和云南方面出“不欢迎”的信号,兴许能够将中央6军各部挡在夔门之外。嗯……谁让罗佩金是四川督军,而驻川滇军各部打着川军的旗号呢?川事川人了!这倒不失为一个可用的名义!
“请刘成田到江津司令部电报房,我要跟他直接电报联系!”
石铿起身,紧跟着刚刚离去的肖立前后脚进入无线电报室……望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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