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说:“我连袁世凯都不恨,恨他们做什么?我恨的是当前中国的这个社会!”
这一次轮到蒋百里哑然了。
“《三字经》骗小孩子说,人之初,性本善。可惜人性本恶才是事实!好在人性的恶被家庭、集体、社会产生的道德和国家法令所制约,是有限度的。可是,当国家体制使得一个人的权力大过这种制约力的时候,那个人在本性中的恶就无从制约了。即便如秦皇汉武之类的人物,他们在创造历史的同时,也因本性中的恶做了不少错事。只可惜,袁世凯还当不得秦皇汉武!”
听出石铿话里的漏洞,蒋百里笑道:“铁戈,你应该恨袁世凯复辟帝制的国家体制才是,何以恨社会?”
“社会形态决定国家体制。”以前的石铿从来没有过如此深刻地认识当今中国的问题,站在二十一世纪军人的角度,他看到的只是落后的中国,**的北洋政府,却看不到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四万万中,为何会酝酿出落后于**?只有置身在这个时代,以一个国家、民族的未来前途为考量标准,认真审视人、集体、社会、国家、民族、文化、经济等等问题之后,才有深切的体会。“社会体制不改变,中国的内战还将继续,这是身为中**人的悲哀!改变社会,也是中**人理应挑起的重担!百里将军,您认同我的说法吗?”
蒋百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何以改变社会?”
“有两种方式,简单的和复杂的。”
“简单的。”
石铿笑了,看来所有人都有急功近利的倾向,即便是自己曾经崇拜的蒋百里将军也不例外。嗯,现在的感觉真好,能够以平等的、平和的心态与赫赫有名的他对话,事实上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不能不叹造化弄人呢!
“简单的,还是回到人性本恶这一点上来。人性为何恶?因为人要生存,要向大自然索取生存的必需品,大自然的产出是有限的,人和人之间的索取能力也是有差异的。生存的本能推动了人类的进步,也催生出掠夺他人的罪恶。江津某人有一石余粮,永川某人知道永川粮价是三十元一石,而江津粮价只有二十八元。于是,永川某人用二十八元的价格买下江津某人的一石粮食,转手卖到永川,赚了毛利两元。这两元是不是掠夺而来呢?应该是!但被社会认可了而已。被社会认可的掠夺就不叫掠夺,而是依靠某种优势获取商业利润、剩余价值。就这么天长日久,卖粮的江津某人与倒腾粮食的永川某人出现了差异。一个穷、一个富,一个有田地、一个租田来种……”
“铁戈,你走题了。”
“没有!”石铿一脸郑重的说:“四万万中国人,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租田种,他们难道就不羡慕、妒忌那些有田人?难道江津某人就不想把永川某人的田和钱据为己有?可是,永川某人有钱就能读书,读书就可能做官,做官就有权势,权势又能调动军队这等国家暴力机器,赤手空拳的江津某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呢?但是,一个人不行,还有一个家庭,一个家庭不行,还有一个集体,当今中国的雇农集体有多少人?只需发动百分之十就足以淹没任何一个强力的政权!改变一个已经成型的社会体制,缔造一个新的国家体制!强者掠夺弱者被赋予社会体制和国家体制的保护,弱者掠夺强者或者是争取自己的生存权利又有什么保护,什么名义呢?我看只有一个名义可用――革命!呵呵,百里
082 【革命与改良】-->>(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