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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唯一的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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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们的屁股,嘴里恶狠狠地骂着:“起来!都给老子起来!上去!”他清楚地知道,此时的弟兄们不挨上两脚,不被骂着、威逼着,是断然不会离开这个敌军的炮火死角而上河堤去的。

    曾四踉踉跄跄地提起枪就向上冲,却被人横腿绊了一个嘴啃泥。

    “不能上!还有二次炮击!”石铿一边挣扎着试图解脱绳索,一边瞪着任士杰叫嚷:“你他娘的会不会指挥!?你这是让自己和弟兄们去白白送死!听我的,全体原地不动,来人,松开我,我上去盯着!”

    士兵们松了一口气,俱都看向脸色一阵青白一阵红的任士杰。在十多双目光的注视下,堂堂的少尉队长居然在部下弟兄面前被一个俘虏骂了!一阵气血翻涌后,任士杰默不作声却坚定地登上河堤,还没等他看清楚河堤上的情况,一发呼啸而来的炮弹在不远处炸开,强大的冲击波将他震晕并推下了河堤。

    机枪射手樊老四赶紧冲上前接住任士杰翻滚而下的身体,一番检查后发现长官身上没有伤口,只是陷入了昏迷之中。他本能地摇晃着任士杰软绵绵的身体,不住地呼喊:“长官、长官!”

    “松开我!”石铿大吼:“让我上去看看!”

    失去主心骨的士兵们面面相觑。

    “想活命的就听我指挥!松开我!我是军官!”石铿一边喊,一边瞪视士兵中军衔最高的上士樊老四。樊老四被长官还未苏醒的现实和石铿的目光逼得有些心慌,只得向曾四点了点头。

    马夫程二宝的绳扣打得很紧,曾四一时解不开,索性抽出刺刀挑断绳索。石铿甩开绳索冲到任士杰身边,一把拽下挂在少尉脖子上的望远镜皮盒,又劈手夺过曾四的毛瑟步枪,手脚并用地就着河堤背后的斜坡爬了上去。

    粗大的刺槐树被弹片削去了一大片树皮,白生生的树身上溅着一团鲜血,一名浑身是血的弟兄斜靠着树干发出痛苦而微弱的呻吟,有着雪橇式枪架的机枪歪倒在一旁。

    夺命的炮弹发出啸叫声破空而来,轰轰地落在刺槐树两侧三十来米的地方。显然,北洋军用在这个方向的火炮并不多;也很显然的是,北洋军的炮击正是以这一段河堤的标志物――刺槐树为基准。那么,在炮火向两侧延伸后,此时的刺槐树附近反而安全了。石铿猫着腰小跑到树下查看伤员,只见那弟兄的双手紧紧捂住腹部,指缝间汩汩地流出的鲜血把青色的军服浸透成黑褐色。

    “来人,拿我的急救包来!”

    石铿朝河堤下嘶吼了一句,又俯身在伤员耳朵一边大喊:“挺住!挺住!你一定要挺住!”一边双手按住伤员捂住腹部的手,想减缓血液的流失,却无奈地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弹片割断了伤员的腹主动脉。等爆炸声稍息、曾四拎着战术背囊来到时,那弟兄已经圆睁着双眼在石铿怀里断了呼吸。

    “喂!喂!”曾四推攘着失神的石铿,惊慌的喊叫:“北军的船要来了!”

    这是战争!这是你死我活的战场!

    石铿猛然清醒,举起望远镜看向对岸,只见一大群北洋军正在码头集合,码头边停着六条黑篷木船。石铿向陆续爬上河堤的众士兵下令:“所有军士,出列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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