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学着青华抱了个拳,却将左右手弄颠倒了。这抱拳礼左手在上是恭敬、尊敬之意,右手在上就成了挑衅了,而小白就是将右手放在了上面。
青华与妖主对视一眼,忍不住被小白逗笑,这一笑之间却是亲近了不少。
妖主起身,背转过众人,面向堂壁,轻声问道:“青华姑娘你觉得这幅画像如何?”
青华只好站了起来,仔细观察一直被他们下意识忽略的这副人物画像。画像以淡墨勾勒人物轮廓,下笔曲折周到轻重合宜;画上一男子背手而立,腰间挂着个葫芦,除此之外干干净净,画面再无其他。
“寥寥几笔已是将其神韵勾勒而出,白描技法极为出彩,称得上丹青圣手,不知是哪位大师所画?”青华虽是女儿身,不过却自幼接受先生教导,对琴棋书画不敢说精通,却也有一定了解,是以现下分析起来也算头头是道。
妖主轻轻一笑,道:“大师不敢当,只是对这个身影极为熟悉罢了,否则可不敢将其悬挂在堂壁上。”
青华与洛不易默契地没有追问画像上是谁,那是人家妖主的私事,还是少打听为妙。
又见妖主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往边上一引,那副画像“唰”地一声飞向一边,露出画像后的一格暗龛,暗龛里放着一个酒葫芦,造型古朴,观其样式竟是与画像中的那个一模一样。
洛不易见到此物更觉心中异样,突然背后黑刀自己解开封印,悬在了洛不易与那葫芦,或者说妖主之间。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洛不易莫名其妙,黑刀不是不再表露神异了吗?怎会如此激动?
“这!”洛不易刚打算解释这场误会,却见妖主挥挥手,示意无妨。
伸手摄来青华的茶杯,将残汤随手泼洒在地上,然后拔开葫芦的封口,将葫芦倒了个底朝天,终于倒出约莫半两似酒非酒的赤红色液体,叹道:“这是最后一点的熔岩灵液了,论疗伤效果远在界山山神喂给你喝的石中玉之上,连不易的师父我都没舍得分给他们,你凭之疗伤恢复修为吧。”
青华接过熔岩灵液一饮而尽,并未多说什么,妖主赠予的神物远不是一声谢所能替换的了的,大恩不言谢,说的便是此了。
洛不易期待地看着青华,盼着她能瞬间恢复修为。
“伤势修为哪能说好就好,莫心急,少则三五日,多则六七天,定可恢复如初,再进一步也有可能。”妖主重新坐到了主座上,见洛不易眼露期待不禁开口提醒道,然后瞥了眼悬在半空的黑刀,说道:“如此,你们便先行下去吧,不易的锻炼我会让紫玉安排,咱们改日再叙。”
虽不知道妖主为何突然让众人离开,不过众人倒也没异议,洛不易与青华拱手行礼,与小白一道在仍然不能开口的紫毛鼠引领下离开了竹楼。
一道赤黑色身影闪过,却是小白的那只赤豹不知从哪里蹿出来,诧异地看一眼洛不易,乖巧地跟在小白身后。
没走几步,洛不易一拍脑袋,却是将黑刀忘在了竹楼内,刚想回去拿,却自觉不合礼数,而以妖主那等修为,自不会贪害黑刀,况且刚才黑刀显露神异,只怕与妖主,与两位师父都脱不了关系,大不了来日再取便是。
竹楼内,妖主把玩着酒葫芦,对着黑刀轻声说道:“他还不是他,你却还是你,挺好。”
黑刀轻吟,如泣如诉。
闲对影,记曾逢。
相思已有无穷恨。忍见孤鸾宿楼中。
胭脂成泪香腮雪,两物重逢人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