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大作,他便翻起身,领着护卫匆匆出了院子……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衣柜的门缓缓被推开,蔡念真悄悄爬出来。
    她本来画了个很是精致的妆容,此时却全被泪水糊了。
    院子外的护卫也已被王笑带走,她一路跑出去,一直到无人处才倚着树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蔡念真忽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张笺纸看也不看便撕成碎片,丢在地上。接着,她很是嫌恶的踩了两脚。
    “糟老头子真恶心……呜呜呜……”
    ~~
    也不知哭了多久,蔡念真抹了泪,起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路过一个亭子时,忽听秦家两个姑嫂正坐在那一边纳鞋一边议论着什么。
    “我还以为那位侯爷昨夜是在小竺屋里过的夜……”
    蔡念真身子又是一颤。
    ——我在你屋里等了大半夜,你竟是跑到野丫头那去了……
    “你们说什么?他们一起过了夜?!”蔡念真连忙赶过去喝问道。
    “哎哟,是念真啊,一惊一乍的。你听劈岔了。我们是说侯爷在爹的屋里聊了一夜。这一老一少的也不知谈了什么,怕是又要打仗喽……”
    蔡念真冷笑两声,摇了摇头,只是不信。
    她转过身,踉踉跄跄走去。
    她身后两个秦家姑嫂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这丫头片子……这是喝了几斤呐?”
    ~~
    是夜。
    有人在校场点兵,火把映着恺甲,马蹄铁刨着少土,三万余铁骑扬刀大喝,威势振天。
    也有人在屋中低哭,泪染朱砂,柔肠寸断。
    男儿志气在万里山河,铁马金戈。女儿情思空付,咽泪凝噎。
    锦州城一道一道城门缓缓提起,关宁铁骑缓缓向城外驰去……
    小楼上,有人缓缓道:“祖父,孙女打探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怀远侯安排了后手要对付父亲。”
    蔡通禹负手而立,目泛沉思。
    ……
    良久,蔡通禹点了点头,轻声问道:“好孩子,你做得很好。还哭什么?”
    “呜呜……秦小竺抢了孙女的东西……”
    “是啊,秦家抢的我们蔡家的东西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