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乏也去得快。振书还把自己的京胡拿了来,给会唱老戏的人伴奏,弄得工地上像开了戏台。
酸杏一行人还没到工地,远远地就有京胡和戏调声“依依呀呀”地传来。
杜主任就皱起眉头,说,老贺,你弄啥儿哩。
酸杏心里一个劲儿地骂这帮混账东西,早不休晚不休,非得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工休。还依旧哄闹戏耍,这不是往自己眼里滴药水水儿么。他带着一额头的细汗,紧张地回道,是工休时间,他们闲着没事就搞个娱乐啥儿的。领导放心,我一定会把这股歪风邪气刹住,干活就像干活的样儿,休息就像休息的样儿,绝不会再这么乌七八糟的了。
杜主任也不回腔儿,推着自己那辆除了铃铛不响浑身都响的“国防”牌破自行车,一个劲儿地往工地上急赶。
酸杏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想,这下可完了,任自己说破了天,也不顶事了。由此,他暗恨木琴。这疯婆娘,弄啥儿不好,非要搞这儿,存心要倒我的台面嘛。这回不狠狠整治了,下回不得能上了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