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处跳出,她望了许久的朝阳,终究要离去,回望生死两重门,那日携手进入地宫的情景在眼前一一浮过,他牵着她的手,问她怕不怕。
“阿律,我走了,我会回来看你的,也不许你忘了我,不然我哭给你看,阿律,我走了。”她轻声道。
衣冠冢,上书“廖律大哥云归处,妹子媚流痛笔”。
这里,留下了他无尽的爱意,也留下了他们无尽的缠绵,一切,都随云飘渺去。
那个艳美女子悄立许久,茫然回首天地间,孤零零的身影在晨光中拖带出长长的影子,她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天地之大,却无我容身之处。
者巴国京城的大街上,一个窈窕女子几乎是半飘荡在路上,长长的衣裙直到脚踝,不见人行,但见人飘,那女子头戴白纱帽,帽上垂下的白纱掩去了她的容颜,这怪异的女子引来不少人的窥探与猜测,耀目的白在一片五彩缤纷的者巴国的装束中显得分外惹眼。
她不紧不慢地行走在路上,似乎没有目的,走到哪儿算哪儿。
“妈妈,那个姐姐好怪,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一个小男孩指着白衣女子大声叫道。
“胡说!”母亲小声地斥责道:“不许随便说人家伤心,不吉利!”
那女子停下脚步,白纱下,妙目望去,隔着白纱帘,似乎隔了一个世界,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指着自己,她轻轻一笑,朝他走了过去,小男孩的妈妈有些紧张地拉着孩子的手,连连道歉。
那女子从白纱帘下伸出一只冰雕玉琢般的玉指,轻轻撩起了纱帘,笑道:“不要紧,我只是怕热,所以才穿白衣,吓到这位小兄弟了吗?”
面纱帘下,是一张冰清玉洁的脸,似乎不沾人世的污浊与苦痛,那一种清丽,如朝阳初生,如水莲初绽。
莲华当年,碧盖如玉,水澈波清,那是瑶台那般的仙境,才育得出如此仙品,又是怎么样的机缘巧合,让此仙品流落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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