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不成?”
李休纂看了一眼痕迹凌乱的青铜盖子,不由微微摇头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这种说法似乎极为古老,古老到出自仙秦罗天的考古成果,来自于昔年道门前两大洞天小有清虚天和大有空明天的遗民!”
“而且这抠出井盖文字的痕迹,之尖锐深刻,更像是九幽魔神而非天庭正神……”
这时候郑愔已经寻到了井盖上两根锁链连接所藏之处,他奋力拉动锁链,伴随着咔咔的转轮声,沉重的青铜盖子被打开,露出其中被火焚烧过的痕迹和无数覆盖在上面,烧的焦黑的象牙。
那象牙覆盖如冢,中心处一些月牙般的象牙已经被掀开,露出下面掩藏的东西。
除去三牲的白骨,马如龙,羊如魔,牛如神,骨骼历经火焚。
那些巨大的象牙来自神州南方,是曾经游弋于中原的神象,在先秦之时,犹然漫步在云梦大泽之中的大豫,都被祭祀的火烧的焦黑,烧去了灵光和神性……
但这三牲的骸骨依然带着一种诡异的神性、魔性和龙性。
李休纂和郑愔忍着内心一种恐怖的悸动,一点一点的掀开那些象牙,暴露出三牲骸骨之下掩埋的东西。
如今能勉强看清的有木偶龙栾车一驷。
马车皆是木质,上还有一偶人驭者,大小如原物,被涂染成白、青、赤、黄四种颜色,李休纂确认了一遍,没有黑色。
还有一些散落的珪币,圭乃是玉器,币便是丝绸……
然后是大量的青铜器具,俎、豆、尊、罍,还有一部分石器,玉像、玉璋、石琮、石铲、石蛇等等。
青铜器皆是法器,蕴含神性。
而石器更是暗藏一种古老,神异的威能,但李休纂等人心中没有半点高兴。
随着他们的挖掘,角落处一尊衔蛇的青铜人俑赫然显露出来。
李休纂心底发毛,失声道:“操蛇之神!”
郑愔若有所思,道:“昔年广陵郡地窍内,有楼观道太上石碑出世的那座魔土里,似乎就有操蛇之神,其摄取生气,燃烧生机,犹如长明之灯,只是里面燃烧的不是寻常的灯油,而是命油,可以给人添油增命,延续天寿。”
李休纂瘆然道:“你在想什么呢?这里埋葬的青铜俑可不是灯具,而是……”
郑愔咬牙道:“不管是什么,搬回去给那夏后氏的大能总是没错。”
李休纂后背发毛:“你真敢搬这东西?我怀疑这不是铸造的青铜人俑,而是偶!俑是仿人而造,有机械发动踊跃,故谓之俑也!而偶是仿神而造,有通幽感神之能,谓之偶!”
“俑像是用来充当陪祭的,而偶像是用来充当神祇祭祀的……”
“以仙秦之疯狂,这种青铜操蛇之神,甚至可能是一尊……被驱逐遗忘,化为青铜的地祇!”
“那不是更好吗?”郑愔眼中闪动一种奇异的神光:“那人可不畏惧这些,他不是说招惹来的东西越大越好吗?”
“但搬回去的可是我们!”李休纂气急道。
郑愔语气幽幽:“我们是敬神,而他是噬神,这就是区别所在,别告诉我你连请神的祭仪和祀神的香道都不会!”
李休纂一咬牙:“我研香焚神,你搬运青铜人偶!”
…………
清角和凌旭在第二层的楼阁之中。
这座楼阁以鬼桃木所制,宽广大气,细节却又精巧非凡,行于其中却见头顶梁枋错落,铆榫拼接精密。
清角尤其注意那些斗拱。
整座七层龙楼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上面,结构严谨周密。
凌旭四处打量,这里十分空旷开阔,四面开窗,窗外四周还建有三尺高的女墙、战格,显然是楼船上预备作战之所,实在不知道清角是从哪里寻到那五岳帝君遗物的。
清角勾起一丝微笑:“看来崆峒弟子,终究是上古道统了,于如今形势却是差了一点点。”
凌旭没好气道:“有话快说。”
“你觉得此地没有藏物之所,是因为你不懂五岳真形图!”
他看着那些斗拱梁枋,幽幽道:“你若懂五岳真形图,看那斗拱梁枋,犹如山岳一般牢牢镇压着整座楼阁!那一重重的屋宇如山岳,那斗拱梁柱便是山根,榫卯一重重互相咬合,稳如五岳。其结构正是五岳真形图!”
“或者说,五岳真形图是一把钥匙,专门解开五岳形势,令我等从中悟出大道神通。”
“我等太华弟子,早就习惯了以西岳真形图拆解太华山形势,将其每一个山头,每一种真景一一拆解,真正将五岳真形图修至最高境界者,甚至能冥冥感应五岳之中的小洞天的踪迹,尸解飞升其中!”
“所以我一来到这里,就本能的感觉到西方的斗拱结构能够拆解……”
“然后我便看到了仙秦匠人们藏在其中的镇物和祭坛,从中寻到了这个残破的博山炉!”
凌旭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也就是说这里藏着五个祭坛,需要以五岳真形来打开……”
清角点了点头:“非但是五个祭坛,更是一种玄妙的阵法——五岳真形大阵,以五岳形势镇压楼船,令楼船禁制浑然一体如五岳巍峨,配合其中的镇物,足以抵挡倾天之力的撼动。”
他低头看着那残破的博山炉,感叹道:“也不知是何等的攻击,才令五岳真形大阵的镇物都残破,灵应消失大半。”
凌旭对楼船遭到了怎样的打击并不感兴趣,只是打断道:“那其他四岳的真形你熟悉吗?可能打开其禁制?”
清角沉吟道:“我等是太华山出身,自然最熟悉西岳真形,其他四岳真形虽然也有个粗浅的了解,但各岳真形真正的解法,秘密,除了以各岳为道场的各家道统,恐怕只有几位天师才尽数知道了!”
凌旭顿时一愣:“也就是说你打不开其他四个祭坛?”
清角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