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魔尊掌心微吸,被扔下去的女修士从沟壑深处缓缓浮起,早已全无生气,变成了一具白骨。
“短短一息,居然血肉无存,也没有任何伤痕。这不是法力或者妖力所致,更像是某种密咒之术。”
“咒术?”
“不错,相当于令人飞速衰老的咒术。整个黑洞如同一个热气腾腾的毒缸。飘满咒术的毒气。而神识越强,对咒术的免疫也越高。所以你我暂时安然无恙。”
“如果真是咒术,施术者又是谁?难道是黑洞?”
“是它,或者它们。”魔尊淡淡地道,“那个鲁飞燕前辈地日志里写得很清楚。”
“它又是什么?”张风将信将疑。
“你觉得黑洞是什么?”魔尊反问道。
张风摇摇头:“我只知道它拥有异乎寻常的精神力量,可以与你我强大的神识产生共鸣,令我们出现幻觉。”
“真的是幻觉吗?”魔尊沉思了一会,道,“与其说是幻觉,不如说是时间地无限可能性。”
“什么意思?”张风听得云里雾里,“你是说黑洞并不会令人生出幻象?”
“也是,也不是。”
魔尊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张风更糊涂了:“我亲身经历了两次幻象,难道还有假?”
“谁又能彻底分清世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魔尊道,“在黑洞,那个鲁飞燕见到了多年后的光景,你目睹了我的片段,而我亲眼看到……算了,不说了。”
“所以黑洞很可能是一个时空地裂缝,可以呈现出在不同的时光里,发生地景象。只有神识强大的人才能感应到。”
“宙的裂缝?”张风新奇地道:“时空也会有裂缝?所以黑洞通向了不同的时光?就像是未来、过去、现在的某些片段掉进了裂缝,从而让我们亲眼目睹?可是,科学家说黑洞可能也是由质量大于太阳质量20倍以上的恒星演化而来的。当一颗恒星衰老时,它的热核反应已经耗尽了中心的燃料,由中心产生的能量已经不多了。这样,它再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承担起外壳巨大的重量。所以在外壳的重压之下,核心开始坍缩,直到最后形成体积小、密度大的星体,重新有能力与压力平衡。”
“你说的后一种不存在。如果只有前面哦说的这个解释,哪怕它再匪夷所思,也是正确的解释。”
“……那么,这和幻象有什么关系?”
“即使面对相同的选择,一个人早一刻,迟一刻,早几年,晚几年做出的决定可能会迥然不同――这就是时间的无限可能性。我们遭遇地幻象,也许只是黑洞让我们重复经历一些选择,或者说是我们内心深处渴望再经历的选择。”
“而只有时空的裂缝,才能做到这一点,才能生出无限的可能性。”魔尊断然道。
张风心中一惊。莫非进入洞窟时。自己看似义无反顾,其实心里还是存了一丝犹豫,所以才会生出重返鲁家祠堂,再次抉择地可能性?逃出幻境之海后,自己下意识地希望能见到梦露,所以生出了她立在旷野呼救的可能性?
“就像无数条分叉的路,我们虽然已经走在了其中一条路上,但黑洞可以令我们有机会经历那些并未选择的岔路。”张风恍然道,“黑洞就像一座时间的迷宫。”
“它或者它们就是生活在这座迷宫里的生物。”魔尊赞赏地看了张风一眼,声音冷漠而平静。“要摸清迷宫,自然需要足够数量地探路石。”
张风不置可否,道:“再神奇的生命,都只是生活在不同地宇中,而它们竟然属于‘时空’的生命,难怪如此可怖强悍。”
梦露厉声对魔尊道:“我决不允许你再碰这些人”激光剑呛然出鞘。
魔尊瞧也不瞧她一眼,张风俯视沟壑。转开话题:“下面可能接近黑洞地核心。所以女修士一扔下去,立刻加速衰老成骷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彻底击败黑洞,我们必须亲自下去。”心念一转,又道:“女修士们太弱。跟着我们也只是白白送死,没什么大用处。”
魔尊深深地望着张风。再看了看梦露,突然大笑:“大丈夫行事,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束手缚脚,委屈了自己的心意?”笑声转冷,目光扫过女修士,“都跟着我下去,否则本尊一个不饶。”
“休想。”梦露静静地立在女修士们的身前,直视魔尊,目光比激光剑更清冽。
张风暗暗叫苦。梦露小姐的性子倔得很,一旦下定决心,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只好对魔尊好言相劝:“魔尊,此时此刻,你我几人必须齐心协力,才有希望共渡难关。仙履奇缘曲你想很久了吧,我甘愿送上,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这些女修士。”当下念出仙履奇缘曲的部分曲谱。
女修士们地脸上纷纷露出感激之色,几日来担惊受怕、饱受折磨
她们的斗志早已溃散,暴露出最软弱的一面。
魔尊的目光有些惊愕,诧异地看着张风:“你,你怎么知道扎格拉玛的不传之秘!我还以为这曲谱已经在扎格拉玛陨落后就此绝迹了!”
趁魔尊踌躇不定时。张风将百来个女修士吸入宝葫芦,只留下两个奄奄一息的女修士。这么一来,探路石有了,魔尊的面子也给了,相信他不会拒绝。
果不其然,魔尊默许了张风的行为,凝神记诵仙履奇缘曲。张风当然不会白白便宜魔尊,他一旦勘破仙履奇缘曲,自己与他破除黑洞地希望也就大增,利人即是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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