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地尸体从筋斗云里翻落下来。
下一刻,身外化身消失,身外化身转换成羊脂玉净瓶。一根干枯的柳枝轻灵探出,迎向巨汉不断逼近的龙象般若功。
惊艳绽放的柳枝轻轻碰上拳头。
一时悄寂无声,巨汉两眼发直,一动不动。诺大的拳头一点点消失,再到手臂、肩膀、躯干、大腿直到整个人消失在空中。
收回羊脂玉净瓶,魔尊负手停在半空,平静地望着最后剩下的两个人。天色渐亮,衬得积雪耀眼,几十具残破的尸体东倒西歪地横在地上,洁白的雪地宛如红梅绽放,鲜血斑斑。
“此时无论你我谁出手,都有斩杀魔尊,名扬四海的机会。”虚竹子地眼神锐利如电,在接连施展身外化身、羊脂玉净瓶后,魔尊实已到了力竭的边缘。
张风心头一热,杀了魔尊,自己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杀了魔尊,就能为前世报仇。杀了魔尊,从此天高任鸟飞,再也不用受到来自死亡的约束!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虚竹子不露声色地道。
仰望魔尊孤傲的身影,张风忽然心头一凛,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念头转过几回,张风长叹一声,还是坚定摇头:“即使我要杀魔尊,也要堂堂正正地击败他。虚竹先生,还是你来动手吧,我为你摇旗呐喊。”
虚竹子哈哈大笑:“老子难道连你还不如?”
张风像是放下了一个重包袱,轻松地做了个鬼脸:“我们是聪明人,但也是傻子。”相视一笑,彼此莫逆于心。张风和虚竹子虽然都是机变不羁,但在内心深处,始终坚守做人的底线。
两个白袍蒙面人全身冒出异光,劲气鼓荡,如同垂死挣扎的困兽。魔尊如同未见,凌空踏步,向对方徐徐走去。
对视一眼,两个白袍蒙面人一个往西,一个向东。猝然向外飞逃,终于丧失了再战的勇气。
魔尊从容飘落,也不追赶对方,目光在张风和虚竹子脸上扫过,微微一笑。张风不由意动,虽然自己不杀魔尊,但脚底抹油,趁势逃跑未尝不可。
正在犹豫,一记惊栗地吼叫从东方传来,筋斗云上。白袍蒙面人像发狂的野兽,双手撕扯头脸,把自己地眼珠、鼻子、耳朵血淋淋地抓下来,塞进嘴里大嚼。
“吓疯了?”我瞠目结舌。
“伊斯法罕拜见魔尊。”随着娇滴滴的语声,一个美女手持莲花,从东面款款而来。
“嘶”的一声,向西飞逃的筋斗云陡然一分为二。披靡的刀气纵横直上。鲜血溅开。一颗头颅冲天飞起,筋斗云上,僵立着一具无头尸体。
头颅从高空直掉,落在一个白衣如雪,雄伟如山的男子手中。冰雕般轮廓分明的脸上,闪动着刚毅的神色。
“白云飞拜见魔尊。”
这两个人的法力深不可测!
魔尊果然留了后手!
张风顿时感到一阵后怕,还好自己仁义,没对魔尊落井下石,否则现在已经死翘翘了。真是善有善报啊。
虚竹子目光闪动,豪笑道:“先前高足连绵不绝的长啸声,应该是通知座下的两位同伴吧?有他们在,再来几个星宫的长老也不必担心啦。”
魔尊坦然相告:“他们一直隐身对我进行保护。平日里自有一套暗中联络的方式。用以预防意外。”嘴角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他当然知道虚竹子也有一种传递消息地秘密法子。关于魔尊此行的任何音讯,都会被冥王星各派了如指掌。
虚竹子故意扮了个苦脸:“好险,幸亏老子刚才没对你下黑手。”
魔尊正色道:“没有他们,虚竹先生也不会对我动手。就算有他们,又怎能挡得住虚竹先生的神威?本尊深悉你的为人,没有一定的胸襟气度,怎能达到上善若水的境界?”
“上善若水的境界?”张风听着魔尊的评价,不禁又对虚竹子刮目相看起来,能被这个法力无边的老魔头给与这样的评价,那该是多么的荣耀啊!
虚竹子肩头微颤,避开魔尊的目光,仰天打了个哈哈:“兄台你再这么说。那接下来你我可就打不起来了。”
魔尊默然一会,道:“其实我已不愿和你生死决战。然而本尊知道。就此放弃地话,反倒小瞧了虚竹先生,虚竹先生也是断然不肯。”
虚竹子仰头看天,衣衫激烈抖动:“嘿,你倒是了解老子。”
“必将全力以赴。”魔尊长叹一声,对虚竹子弯腰一揖:“悟空之死,还望虚竹先生见谅。”
虚竹子木然而立,神色黯然,终于受了魔尊一礼。
伊斯法罕有意无意地瞥了张风一眼,收起手里的莲花,娇美地说道:“我等护救不力,累及魔尊大人受伤,请魔尊大人降罪。”
魔尊淡淡一笑:“是我不让你们出手地,何罪之有?何况今日一战也有好处,终令我清楚了自身的极限。”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染得衣襟深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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