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墨:就怕货比货,然“不敢说”三字,大见心态,可知长孙真无敌,姬野平就不一样了,平日里和人闹冲突少不了,】
见身边有几人露出赞同神色,云边清不由得眉锋立起,他扬臂斜指天空,厉声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着那叛徒,他若有半点顾念大局、顾念兄弟的心,会抛下大伙远走高飞吗。”
这话一出口,场面登时安静下來,众人刚刚亮起的目光瞬间凝作冰丝,虚虚然闪避垂落,仿佛一旦彼此交碰就会碎掉似地,
忽然步音杂乱,两名武士架上一个人來,近前禀道:“军师,我们在岛南水边救起一位兄弟,说有重要消息。”
人群两分,方枕诺侧头回看,只见被架之人光着膀子哆哆嗦嗦,浑身湿漉漉的,呼吸细弱,四肢无力,显得十分疲惫,同时满脸焦急,嘴唇张动又发不出声來,方枕诺道:“稳一稳,不要着急。”两武士帮着揉胸拍背,好容易这汉子才缓过气來,道:“军师,俞大猷率军五万自广西北上,水师已出湘江。”
虎耀亭怒道:“都打一仗了,消息怎么这么慢。”
那汉子垂泪痛道:“虎爷不知,今天入夜后突然有大批东厂番子现身,他们带兵四处查封渡口,咱们湖岸几处泡子都冒了,我和几个弟兄见势不妙或隐或伏,看水面上也尽是官舰拉网巡视,封得死死的,实在弄不着船啊。”
泡子是内部行话,指的是水边的哨点【娴墨:洞庭太大,沿岸线建防护网确不现实,故以哨点做星形布局合理】,冒了就是暴露被端掉之意,瞧着他那两条打颤的腿,众人立刻明白:敢情从湘江口岸到岛上这过百里的水路,他竟是游回來的,【娴墨:游长途主要不在累上,而是如何克服体温降低,此时秋季,水毕竟凉,】
呼啦啦风声卷起,一袭红氅披來,那汉子回头看时,膝头登时一软:“阁主。”姬野平伸手扶住:“好兄弟,下去先烤烤火,暖和过來再说。”
众人听他嗓音虽然宏亮依旧,但肩头胸腿多处明显嵌有木刺和弹片,滴滴嗒嗒往下渗血,全身尽湿,看起來实在吓人,忙都围拢过來检视问候,姬野平摆手笑道:“炮打在船头上,我踩空呛了口水,沒事。”方枕诺吩咐:“快扶阁主到堡中调治。”
“等等。”姬野平道:“小方,咱们,。”
方枕诺截道:“进屋再说不迟。”使个眼色,过來架住了他的左胳膊要走,云边清一闪而出,搀住了姬野平的右臂,眼神里明显有种“提防有变”的意味,
方枕诺也不言语,扶姬野平进了石堡正厅坐下,众人随后跟入,唤随从取干衣给阁主披换,胡风也拿出随身药包剪镊,近前來亲自为姬野平清理弹片,云边清知他号称“黄歧山子”,于医药颇为精通,因此放手任他施治,却不走远,在旁斜斜瞄着方枕诺,仍带着回护阁主之意,
姬野平瞧出气氛不对,问道:“老云,怎么回事。”
云边清道:“这个问題不该问我,应该问一问咱们的大军师。”
姬野平扭脸看时,只见方枕诺凝神而思,不知想着什么,正要发问,却见他缓缓抬起头來,在众人面上环扫一圈,淡静地道:“龙大叔、虎爷,风兄,这一趟官兵虽去,却仍有可能组织反扑,今晚就请你们几位辛苦一点,把住南北两面和后岛,加强巡视,彼此多加照应。”
龙波树、虎耀亭和风鸿野彼此互瞧一眼,同时向上望來,姬野平道:“有劳三位。”三人遵令,拱手散去,
方枕诺道:“老卢哥、余兄弟、郎兄弟,前山狮子口一线就交给你们了。”
卢泰亨、余铁成和郎星克躬身同声应道:“是。”快步出厅,
方枕诺道:“云兄。”云边清笑截道:“怎么,你把人一个一个支走,现在又轮到我了么,你想干什么就直接了当地來,何必耍这些心眼儿。”姬野平道:“老云,你这是怎么了,火气怎这么大。”楚原想自己不是阁中人物,毕竟好说话些,忙上前把刚才争吵的事对他解说一遍,最后道:“云兄弟,今日官军來得突然,背后更不知设下多少阴谋诡计,我看方兄弟慎重一些也不为过,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为此伤了和气。”
姬野平听完拍大腿道:“嗨,可不是吗,这事错在我身上,跟小方有什么关系,老云哪,你不知道,我刚才的火比你还大呢,我挨那一炮栽进湖里,脑子震得有点蒙,幸得众兄弟拼死相救才捡回条性命,缓醒过來时瞧连个接应的船都沒有,气得什么似的,可是再一瞅那几个兄弟
【评点本092】二章 疑忌-->>(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