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回去用爬的方式,便觉别扭之极,然而诸剑身死,修剑堂典籍又被自己焚烧一空,如今想要查一查解决办法都沒可能了,其实若是一直保持着童形,自己倒不在乎,问題是以后纵然把馨律追回來,自己这副模样始终无法与她般配,那可如何是好,
暖儿哪知他在想什么,问道:“你又和那怪先生斗气了。”秦绝响道:“哼,他也配。”暖儿道:“我知道了,你是气常大哥待别人比待你亲,【娴墨:一句说到心里,】”秦绝响道:“气,我干什么要气,人心应无所住,念旧本身就是一种错了。”
这句“应无所住”出自金刚经,这些日他常挂嘴边,暖儿早听得惯了,心里却仍是酸溜溜的,知道他得闲就翻一翻佛经,其实是在想念馨律【娴墨:此是怕读者不懂,特借暖儿心事明点一句,其实不必,“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是金刚经名句,有几个沒听过的,】,低头说了声:“念旧也沒什么不好呀。”轻轻把瓜盘放在桌上,
屋里一时变得安静,阳光透窗而來,照得两人身上焦亮暖煦,衣色生芒,暖儿见秦绝响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环臂勾住他颈子道:“响儿哥哥,咱们去云梦山玩玩吧。”秦绝响皱眉:“我忙得很,哪有功夫陪你玩。”暖儿道:“你哪有忙,盟里和秦家的事,有我爹爹和贾伯、许伯、白叔、小蔡哥他们打理,你根本都不用过问的,【娴墨:写撒娇,实透两处内部景况,】”秦绝响道:“他们打理他们的事,我是官身子,你不知道么。”暖儿嘟嘴道:“官身又怎么了,人家也只当你是小孩,又不派你什么差事。”秦绝响眼睛一立:“你说什么。”暖儿一噤之下忽觉天地陡转,身子被震起來打旋飞出,“咚”一声撞到窗棱,扑倒在地下,
秦绝响本无意伤她,但火起时身上便不由自主地使出了王十白青牛涌劲,有心去扶,想到这功夫犹如冤魂缠腿挥之不去,心里不由得又一阵烦躁,拍案骂道:“你他妈算老几,也敢瞧不起我,老子爱干什么干什么,从小到大,就沒人管得了我。”【娴墨:张齐夫妻虽吵闹,其情却浓,与绝响二人对看,更觉暖儿凄凉,所以说男人一定要挑好,不怕沒才华,不怕沒钱沒权,就怕性子不好,跟这种人结了婚,遭一辈子罪,】
门外响起人声:“总理事,人已带到。”
秦绝响气鼓鼓地甩手:“老子逮的人,凭什么说放就放,给我押回去。”门外武士押着头套黑布袋的徐璠和徐琨,一时比他俩还摸不着头脑,答应一声要走,秦绝响忽然眼睛一弯,急急唤住,心里冒出一股坏水來,暗想:“什么青藤绿藤,东南第一军师,屁用不管,大哥拿你当个宝,你他妈就拿腔作调,当老子是生瓜蛋、小娃子【娴墨:绝响最反感别人当他是小孩,恰恰其实只有小孩才这样,】,这回老子就玩手绝的,让你瞧瞧天魔神尊的手段,【娴墨:绰号当年尚是一戏言,而今竟渐渐成真矣,读來恍如隔世】”
他心中盘算着细节,越想越乐,扎起块西瓜搁进嘴里,嚼得汁水横流,越发觉得甘美异常,忽然发现暖儿在旁扶地揉腰,小嘴嘟着两腮起鼓,好像只憋着泡不肯吹的金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娴墨:还笑】
转过天正是徐阶大寿之期,徐府里外张灯结彩,上下更换新衣,仆从往來穿梭接引,一派洋洋喜气,
张齐这两日憋闷得紧,被冷落许久后忽蒙阁老委用,本來喜出望外,却不想是这么个怪差,要想把事给阁老办好,就得接近常思豪取得其信任,可是要取得信任,又要翻过头來告徐阁老,想來想去,觉得侯爷这“投名状”实在难取,还是跟着阁老,更为稳妥一些,如今赶上阁老办寿,自然要表示表示,
他好容易从夫人那求出來五两银子,又偷偷找人借了五两,到银号换成十两一锭的锞子用手绢包了,穿上头三天就洗得干干净净的旧官服【娴墨:实笔写言官可怜,换海瑞只恐这十两也拿不出】,揣上银子,赶往拜寿,來至徐府外街,只见各色轿子插满巷口,前面到贺官员犹如成团蚂蚁拥挤不动,他知道大官手底下的轿夫也不好惹,陪笑容商量着好容易扒开轿阵钻进來,正一挪一蹭地往前挨,却忽然听见有人喊:“礼部沙大人,玉狮子一对,珍珠玛瑙手串一副……”仔细瞧去,这才发现徐府管家早派下人來坐在门房边,所有礼单唱接唱收,左一位某大人“纹银五百两,锦缎二十匹,玉镯十对。
【评点本060】十章 没面子-->>(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