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撤的道理。”
徐瑛道:“这么说……他是查明了真相……不能啊,常思豪是烧死在广东的海上,秦绝响队伍才到松江府,怎么能查得着,除非……”
徐阶逼他思考:“除非什么。”
徐瑛两眼一直:“除非常思豪沒死,在回京途中,他们遇上了。”徐阶:“遇上了之后呢。”徐瑛两眼更直:“刘师颜、吴时來他们设计谋害的事就漏了,可是,大哥、二哥为主谋的事常思豪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告诉秦绝响啊,他们又怎会展开报复……”话说一半,瞧父亲那对闪着光芒的老眼,一时有些慌神,
徐阶道:“杀常思豪的事,果然是他们俩的主意,你也都清楚,却瞒着我一个人,是不是。”
徐瑛忙向前跪爬两步道:“爹,我们也是气不过啊,那姓常的算什么來路,竟敢当着百官在万寿山顶撞您,。”
“别说了。”徐阶大袖一甩:“兵來将挡,水來土掩,他叫得再欢,不过是条吠日之犬,为父略施小计便将可其治得服服贴贴【娴墨:老徐真非托大,小常面对这徐小个子,眼里只有虚火,根本沒办法,】,可是你们呢,你们竟然跟狗去对着咬,也不想想,人家是从死人堆里杀出來的,那是条虎,是条狼,凭你们几个黄牙嫩口,能咬得过他么。”
徐瑛失语,歪坐在地,
徐阶盯过來:“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沒有沒有。”徐瑛忙又跪直道:“真个沒有了。”
徐阶道:“哼,最好沒有,沒有最好。”徐瑛微抬头,嘴唇动动,低下头去不言语了,书房外有家人來报:“云中侯和郭督公过府探病。”
“哦。”徐阶一怔:“他俩一起。”沉吟片刻,吩咐儿子道:“你出去迎一迎,请他们到内室來见。”徐瑛应声而出,
徐阶回到内室,抓松头发【娴墨:老徐精细如是】,解外衣躺在榻上,吩咐人放下帷帘,将药炉搬近【娴墨:不是现置备药炉,而是“搬近”,显然是早有准备应付來访者,不是为小常此來单备的,老东西奸得出圈,滴水不漏,】,不大功夫,徐瑛引常思豪和郭书荣华走了进來,郭书荣华对气味比较敏感,一闻这满屋的药味,稍稍噤了噤鼻子【娴墨:说明之前肯定沒來探过病,】,徐瑛缓步走到床榻近前,躬下身子轻轻呼唤:“爹爹,爹爹,云中侯和郭督公过府來瞧您來了。”
“唔……”徐阶鼻孔中长长一哼:“谁。”
徐瑛又凑近些:“是云中侯和郭督公。”
“哎哟。”徐阶撩开眼皮,推被挣扎着道:“怎不早说,快,快扶我起來……”
郭书荣华赶忙道:“阁老抱恙在身,切勿轻动,还是好好躺着休息罢。”
徐阶以肘撑身侧过脸來:“督公和侯爷亲临看望,老夫怎好失礼呢,唉,不成不成……”常思豪隔纱瞧他白发蓬松,肤色却透着红润,心里就明白了:定是他对皇上强登万寿山之事不满,回來之后就來了个托病不出,看來欺侮他老,他倒真的倚老卖上老了,作出安抚的姿态说道:“我们是來看望病人,若是因此打搅了阁老,于心何安哪,阁老还是随意些为好。”徐阶听他把“病人”和“阁老”分着说,已明其味【娴墨:正是要批处,却写白了,丧气丧气】,却仍佯作不知,身上一懈,叹道:“唉,人老骨头松,经不得风、见不得雨啦,沒想到陪万岁爬了一趟万寿山,回來便高热不退,又转了咳症,直到现在仍是迁延难愈,唉,真是不中用了。”徐瑛在他腰后掖起枕头,将帐帘微微挑起【娴墨:微微者,是防风故,徐三亦会演小戏】,徐阶道:“你这孩子,只顾忙我作什么,快给侯爷和督公看座。”
常思豪道:“那日在万寿山上,常思豪对阁老多有冲撞,紧跟着又奉旨南下,沒能找个机会到府上來告罪,一直心有不安。”
徐阶摆手:“侯爷说得哪里话來,虽然大家看法不一,但您也是一心为国着想,所谓君子合而不同,一些小小争论,又算得了什么呢。”等郭、常二人落座,又说道:“曾一本贼兵势大,南方殊不易平,不知现在这仗,打得怎么样了。”
常思豪道:“阁老身在病榻之上还不忘忧思国事,真令人钦敬感慨,阁老放心,曾一本虽然狡猾,却非俞大人的对手,倒是后方问題多多,比较起來,更让人忧心哪。”【娴墨:根本小常也沒打上仗,偏能遮掩含糊,真成长起來了,】
徐阶道:“哦,当初吴时來三番五次请令要赴广东总督后方,发誓要报效朝廷,为国出力,一定做好俞老将军的坚强后盾,老夫感其意诚,故而推荐了他,莫非他在南方,做事不够称职么。”
【评点本050】十章 探病-->>(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