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两面林木连山,雾气昭昭,看不出哪里再有建筑据点,东面汶江分岸,天空的暗色与大地相连,仿佛一幅沒有留白的画卷,只有一汪不甚清晰的月此刻正飘渺在云边,心想:“看來此处地势是周遭最高,可以总览九里飞花寨的形势,唐门连这里都不派人把守,多半真是弃此而去了,林中种种机关、毒药,多半也是旧时所设,只不过沒人排除而已,”
失望间回身想要离开,忽觉北窗外有一线光亮闪过,过來推开窗仔细看时,原來靠左边檐角下系着一条黑色巨索,似乎涂了油,又使用多年,在风中悠荡荡闪出断续的微光,因角度和夜色的关系,刚才便沒留意,
沿索望去,但见夜色中一线远伸,斜斜拉向西北,中途消隐难辨,不知末端究竟到达何处,但若从高度來判断延伸距离,这绳索跨过山弯,出去怕得有数里之遥,
面对这浮空摇荡的绳索和林海间弥行的雾气,倒令人产生出一种身在云筝之上、正在漂浮远去的错觉,眼中的事物忽然变得虚掠飘忽,扯开领口看时,手臂的黑气已经延伸到了肩头,他心知时间紧迫,用力摇摇脑袋保持清醒,继续探查,只见外墙板钉有木杆,上面勾着几个类似衣架的横木,顶部安有滑轮,下面挂着个小铁桶,
若说这铁桶是装水用的,未免太小,看起來倒更像是用于传递消息文书之类的滑车,常思豪眼望绳索延伸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当即攀出窗外,将横木摘下來,拆掉铁桶,将滑轮搭在巨索之上,拉了拉觉得能承受得住,便稳稳腰间宝剑,双手抓紧,荡身而下,
滑轮显然经过多年使用,极其顺滑流畅,加上有体重助力,一荡出去速度极快,常思豪只觉云雾湿气扑面而來,衣襟猎猎如飞,直如滑向天空里去一般,不多时过了山弯,身子在空中随风荡起弧线,速度更上一层,脑中呜呜鸣响,好像有人拿自己的耳朵当口哨在吹,荡过山弯,他在强风中勉力将眼皮眯出一线,就见眼前现出一个葫芦形的幽谷,正前方云开竹摇处有片空场,当中有一大池,水色似乎十分清亮,巨索正是通往那池后二层小楼檐下,
就在他接近水池上方之际,忽然那楼顶翘脊后闪出一人,高声喝道:“來了,”手中钢刀高高举起,冲向前檐,
这人头上黑布勒额,身材极胖,手中刀又宽又长,举起來的样子远远看去,就像肉球上插了根鸡毛,
在他这一声呼喝下,空荡平静的竹林中突然呼啦啦人如蚁窜,各自手端机弩,围向池边,与此同时,池水中哗然生响,底部有无数的尖刺钻升而起,透出水面,
常思豪立刻明白:楼顶上的胖子并非是等着砍自己,而是想砍断巨索,好让自己跌入池中,落在尖刺之上,竹林中的人再用连弩补射,自己必然插翅难逃,如今在飞速下滑中已然沒有任何选择,他大急中腰间给劲,猛地侧向一悠,身子荡起至高点勾回屈膝,两脚踩在横木之上,如滑雪般直冲而下,猛地蹲身使个沉劲,借巨索回弹之力,跃起在空,
“嚓,,”地一声,刀过索断,那胖子仰面望來,表情微愣,不想自己准备如此充足,竟然晚了一步,【娴墨:又是跟斗文节点,一路上有铁钺、有陷坑、有毒药、有弩弓,机关算尽,结果最后却失手,何也,空中不空,是谓假空,不空言空,是谓虚空,虚空假空,于人无益,于自己也无益,】
竹林中一人喊道:“射,”
登时连弩齐发,覆向夜空,刹那间寒光万点,一时分不出哪是弩箭,哪是星辰,
常思豪一声长啸,
十里光阴陡然出鞘,剑光绕体如虹,
然而他两臂本來中毒已深,动作不灵,勉强挡去十几枝,扑扑连声,腿上肩上各中了两箭,血雾飘飞,身子直直摔向楼顶,砍索那胖子一见他冲自己直摔过來,倒有些不知所措,一怔之间,正被砸个正着,,
只听“豁拉”一声,瓦片乱飞,底下人定睛看时,楼顶已然破出个大洞,
有头目一挥手,众人钻窗破门,抢身而入,
楼内是越层结构,底部是大厅,上层为观景平台,常思豪一跌下來正落在上层,哗啦啦砸倒了一张小桌两把躺椅,虽然身下有个垫被,摔得也自不轻,他
【评点本010】十章 陷阱-->>(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