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因此才……”
马明绍大声道:“少主,验尸之前,我沒见过陈总管身上的伤口形状,又哪能推测到那假袁凉宇身上去,常思豪本就來路不明,属下难道不该担心,为什么他一來秦家就出逆事,大小姐、祁总管、老太爷一个个都……”
“住口,”
秦绝响挥手一声厉喝,袖如展羽,逼视他道:“还在胡言狡辩,我问你,你把小晴藏到哪去了,”
这问題來得极其突兀,马明绍眼望亭上怔不能答间,目光忽向他身后落去,大声道:“陈志宾,你陷害我,”陈志宾惊道:“这话从何说起,少主……”
秦绝响摆手示意无妨,冷笑道:“马明绍,事到如今,你还在乱咬,陈志宾嘴里从沒说过你一句坏话,倒是你來我这儿大说是非、要我提防着他,我且问你,在小汤山泡澡,为何你拖延着不下池子,是不是知道郭书荣华马上要來,接我大姐的事下的是密令,又是谁把消息走漏给了东厂,为什么百剑盟年会之上,小晴能藏在申雪衣下,带着兵刃混进总坛,”【娴墨:单独看或无所谓,凑在一起实实可疑】
几个问題连珠甩來,犹如重拳击顶,马明绍睁大了眼睛张口无言,于志得拔刀恨恨地指道:“马明绍,沒想到奸细是你,老太爷、大爷和众兄弟的血债,今日你还逃得了吗,”
马明绍二目蕴悲,大叫道:“少主,”见秦绝响面上冷冷如冰,于志得和陈志宾都向自己怒目而视,他脸色忽凝【娴墨:伺候这么久,太了解绝响了,】,肩头耸起,一个猛子往水下便扎,
于志得见势不好,赶忙口中嘬哨,顿时墙头火铳齐发,射起几道水线,
池中波纹漾散,不见马明绍的影子,众人齐齐探颈观察,陈志宾忽然指道:“在那,”
只见水下隐隐有一道红血线向西潜行,尽头处是水庭通渠之所,陈志宾将手中钢刀掉起反握,准备像鱼叉般投掷出去,秦绝响喝了声:“闪开,”单手拢住亭中一条石柱,鼻翼皱起,丹田摇掼一拱,,
坛口粗的六棱石柱登时从基座上拔尘而起,顶破了亭角,瓦片木条纷纷而下,
他将柱子夹在腋下,不错神地盯着水中移动的血线,见红色扩散变快变浓,知道马明绍在水底需要换气正在浮上,遂将王十白青牛涌劲【娴墨:王十白青牛涌劲是剑盟至宝,明绍乃秦家柱石,思作者写此劲的用法,便知其写的实是因果,可谓深心长埋,】运到极致,瞄准时机,猛地涌身向前一掷,,
石柱挂定风声呼啸而去,马明绍正从水里浮起來,一露头,石柱正中后脑,“唧”地一声血光四溅,如舂腐泥,紧跟着柱体劈水而入,激起大浪如帆,
水波哗然漾开,咕碌碌一串气泡和血冒上來,石柱压着尸体沉入水底,
秦绝响注目瞧着,久久无语,于志得近前道:“恭喜少主清此心腹大患,”
隔了一隔,秦绝响道:“就怕患病的不止一处,不知何时,我这命就会被它们要了去,”
于志得笑道:“马明绍和他提上來那些人力量有限,咱秦家上下还是靠得住的老人居多,不会有大问題的,”忽见秦绝响回头向自己盯來,登时心中一毛:“新人的提拔都是经过少主爷首肯,自己这么说岂非揭他短处,”赶忙陪了一笑:“属下这就去招呼备水,请少主迟后更衣,”【娴墨:第一章写池塘水草如粥,已批过,粥者人食,可待宾客(陈志宾),水草可喂鱼(于志得),最后陷在里头的,只有马(明绍),故言此水塘是真陷马坑,】
秦绝响仰头瞧瞧残破的小亭,低头看看肩上的尘土,喃喃道:“是该好好清洗一下了,”目光放远,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正如晒干的血般黑去,晚风淡淡抚來,带着水气,一时清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