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两臂中筋络抻紧,手心微热,又随着妙丰左右拧足转掌,臂上筋络连扯渐渐由肩连背,往足下绵延,体内产生了一种流动感,顺身体动作的引导而行,背上淤滞的气血亦如一团厚闷的绵絮,被四肢丝丝缕缕分别扯开散去,
妙丰见他露出惊喜之色,知道有了效果,一套动作教完,淡笑道:“此术名为‘禹王流’,通经疏络之效最宏,你依法练习,多则三日,少则一两日,便可将淤滞化去,不过须要注意,一开始由肢体引导气血,不可加丝毫意识,呼吸更要纯任自然,等内部走顺了,就不必再拘于动作,靠意识一带,就起來了,【娴墨:气血自动运行,人为干预必燥,所谓无思无想,纯任自然,医家用药也是拨乱反正用,胡乱干扰气血,再调回來可难透了,所以中医最不爱接被西医治过的人,那就像要修一块被孩子拆过的表一样,修倒是能修,不够费事的,关键还总缺零件,】”当下为他纠正过细节之后,又将自己所存治伤灵药“鹰筋火凤烧”取出一瓶相赠,
常思豪心知此药极是灵验,连连拜谢,出了西苑便扔了两颗药丸在嘴里,心情大好,
刘金吾引着他一路东行,两人过了前三门來到闹市之中,只见买卖铺户喧闹异常,摊架上摆满各式各样的鞭炮,花花绿绿甚是好看,此时年关已近,人们都忙着购置年货,
常思豪一边走路一边暗运妙丰所教导引之术,活动身体气血,背上淤滞弥漫摊匀,渐渐化开,身上大感舒适,心想:“医学武术都是基于人体,可是相同又不同,便像是一块木头,可以做筷子,也可以做牙签,可是拿筷子剔牙,就万万不能了,那刘先生能把我的病症说得分毫不差,可是扎了那么多针也沒治过來,妙丰这导引的法子一行开,立刻感觉大好,看來还真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刘金吾一进商街眼睛便不够使,买卖家瞧他衣着华丽,也都着意奉迎,有的与他熟识,不住寒喧,刘金吾左褒右贬,指东道西,瞧见套八角灯笼不错,便提起來让常思豪來过目,听他说好,便告诉那商家:“给我包了,送到江米巷东头老严宅子,”一会儿又瞧见个脸盆不错,也拿來让常思豪瞧,如此一条街从头走到尾,也不知东西买了多少,
常思豪见他笑忒嘻嘻,嘴碎如婆,听得阵阵发烦,心想这小子借着我的引由买东西占便宜,到时候和皇上报账,真是小儿心态,沒甚出息【娴墨:挖着沟,还连带埋着小药线,掉沟就不踩线,可惜瞒不过读二遍】,一时懒得理他,又自琢磨:“程连安的事已至此,也便由他,可是吟儿的病要治,仇也不可不报,小雨说东厂厂务都交郭书荣华打理,冯保多在宫中,怎知江湖事,我找他去问解药在谁手上,多半也问不出什么來,对付郭书荣华來不了硬的,别说是他,就算是那四大档头随便哪个出來,我也不是人家对手,何况眼下内功受损,更不如从前,”
他想到自己不过是引气串经,身上便如此不舒服,那么秦自吟五脏气血俱乱,不知会是怎样一番痛苦,心中又是一阵难受,然而明知多思无益,也就努力移开精神,眼见前面有一家成衣铺,便甩开看家具的刘金吾,独自进去躲清静,店家见他穿着富贵,相待甚殷,常思豪转來转去颇不好意思,正待离开,瞧见旁边有女子服饰,便选了一件比甲,一领襦裙,付账出门,刘金吾追來将衣服接过替他拿了,笑道:“我瞧千岁选这尺寸,好像与顾姐姐身材颇合,”
常思豪自顾自地往前溜嗒:“是啊,便是给她买的,她待我很好,送点礼物自然应该,”
刘金吾跟上一笑:“她是伺候过老皇爷的,在宫里年头多了,心思养得老道,伺候起來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常思豪道:“这么说她对谁都是一样的了,”刘金吾道:“也不尽然,也差不多,”常思豪侧目轻笑道:“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内廷总管,很了不起啊,心思只怕比她还要老道得多了,”刘金吾一笑:“我也是托了祖宗的福罢了,我祖父是正德三年的进士,讳天和,以前在朝为官,做过一任兵部尚书,他老人家懂得医学和治水,文武双全,当年也曾在黑水河设伏歼敌,杀过鞑子的小十王,”
常思豪肃然起敬:“原來老人家如此了得,”
刘金吾道:“是啊,他老人家是很了不起,我也常常引以为傲,不过我就不行了,靠着祖宗余福,荫了个锦衣卫的差事,既无战功,又无政绩,想去考武举,这身功夫又拿不出手,所以听千岁讲杀鞑子的事情,羡慕得紧哩,唉,可惜愿不遂人,天不假手,若实在沒辙,我也学学小安子,去做个太监得了,”
一句话说到常思豪心中痛事,皱眉道:“当太监比你现在还好,”
刘金吾笑嘻嘻地道:“其实太监也分三六九等,您也不必替那小安
【评点本】069九章 进身阶-->>(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