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祸临头了。”
安碧薰道:“她倒聪明。总让别人替她出头。有事也到不了她身上。可是偶人是她要去的。抖出去又有什么好处。”
妙丰道:“她和我要偶人。只是口头一说。沒有任何证据。我却曾找人出宫采买工具颜料。一查定然能查出破绽。那是赖不脱的。”
安碧薰点头道:“她行事稳妥。针脚绵密。当真是又奸又坏。”
妙丰道:“宫里头看似富丽堂皇。其实哪那么好待。在这样一个地方。沒有人会知道下一个得宠的是谁。也沒有人知道是否有祸事会忽然降临自己。大家都是努力地在活下去罢了。还有谁去讲什么善恶是非。”
安碧薰问:“那现在大哥好好的在这里。当初你便是沒有答应卢靖妃杀他喽。”
妙丰瞧瞧常思豪。愧然阖目一叹:“情势所迫。当时我不应也是不成。唉。”她轻轻一吁。声音里又有了往事的遥远。“……记得那天动手之时。是初冬的一个雪天。白刷刷的细雪片卷天铺地而來。仰天瞧去。天空黑沉沉的。仿佛满天星月都被寒风搅碎。撒向了人间。我用黑巾蒙了脸。点倒皇上派來的守卫。欺到这张床榻之前。小皇子静静躺在摇篮里。才出生两个月。睡得正香。我拔出这把小剑。举得高高。瞧着他那小鼻子一呼。一吸。气息平和。娇美可爱。看得身子僵住。下不了手。一时心中乱跳。耳中尽是满满的风雪声。”
常思豪瞧瞧手里的小宝剑。遥想她当年持此剑來到这张床边。刺杀一个无辜婴儿的情景。也不禁身上一冷。
“可是不下手。卢靖妃必要致我于死地。我回不得无忧堂。又惯了这富足安逸的生活。沒有再流落到江湖中去的勇气。思來想去。终于邪念占了上风。大喝一声。闭目捧剑。狠狠刺下。可是斜刺里窗纸忽破。啪地射來一件暗器。打在我腕上。登时这一剑。便刺得偏了。”她手中捻弄着常思豪怀里掉出來那块小木牌:“那件暗器。便是这济世令。”
安碧薰瞧着木牌。不解地道:“师父。这木牌雕得好看。拿來当暗器恐不合用。也太可惜了呀。”
妙丰道:“它自然不是暗器。它本來也不是用來伤人的东西。只因它的主人怕來不及阻止。身上又沒带暗器。所以才把它抛了出來。我当时吃了一惊。加上心本來就虚。一屁股跌坐在地。一个黑影破窗而入。用剑指住了我。那时节窗子一开。满屋风紧。烛光摇曳。扯得影舞四壁。如同森罗殿里一般。那黑影手向后一扬。劲风起处。窗子复又合上。烛光一凝。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庞。”
说到这。她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奇特的神采來。似是倾慕、向往、怀念、幽怨等等多般复杂的情绪都在内心里交集闪烁。不知道哪一种更强烈一些。痴痴的目光中。便仿佛当年那人的面孔就在前方不远。“他的脸线条刚硬。棱角分明。一对眼睛精光四射。瞧得我心突胆寒。他剑尖抵在我下颏之上。缓缓迈步。逼得我在地上手扒足蹭。不住倒退。我知道济世令是西凉大剑燕凌云之物。可是见他年纪很轻。并不像是燕老剑客。惊声问他:‘你是谁。’那人说:‘我是燕临渊。’【娴墨:秦家人口中已谈多次。此番出场仍在人口
【评点本】058八章 宫怨-->>(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