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嘴角下勾 忍抑着 却掩饰不住表情里那暧昧的笑意 好像在承认“是是 你们的关系是比我近多了 ”清了下嗓子说道:“咳嗯 ……依我看世上很多事倒脱不开一个情字 他……你不会觉不出來吧 ”
常思豪抿了他一眼 扭转了身子:“在他那个位置 会为情所困吗 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小白脸儿 ”
秦绝响笑斜着他背影 双手抱脑勺往后一靠 翘起二郎腿來:“那可也难说 ……大哥 恕小弟我就直说了 其实 你的心里 多半也清楚 只是不愿承认和接受罢 说实在的 当初在小汤山温泉边上一瞧见他 我心里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感觉这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说不出的优雅 你知道 我不好这个 但有那么几个瞬间 觉得若是他的话 倒也可以尝试一下……”
常思豪微微皱眉 颈往回勾:“绝响……”
秦绝响笑道:“您放心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 我的意思是:人这东西 很难讲的 可能当初他真的是想利用咱们來着 慢慢的可能会有变化 倒徐那会儿 你和他拉着徐渭和众官员吟诗赏画的 一阵阵我瞧着都酸得慌 一阵阵又挺妒嫉你的 好像绕在他身边的应该是我 又感觉我的大哥让他给抢走了 感情的事真是很难说 就像我和馨姐 我能说的都说了 能做的也都做了 可终究还是很无力 我现在也悟了 一个人再有能力 再有才干 多少事难不倒他 并不一定就能圆满了 可能终会有一样什么事 在别人看來算不上事的一件事 会令他绝望的 ”
常思豪凝了一会儿神 之前自己不愿返城 就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真害怕进了城之后 反而看到他已经重新出现 就在大堂上安安稳稳地坐着 想着这些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道:“最好不是这样 否则 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了 ”
姬野平提着红枪不吃不喝连奔了四天 终于力脱 摔扑在一片荒林草地上昏厥过去 再次醒來 感觉四周湿气氤氲 好像下着蒙蒙小雨 他直着眼睛回想着过去这一个來月间发生的事情 心中五味杂陈 想着想着 肚子里咕噜噜地响 赶忙一翻身坐起來 解裤带蹲下
半刻钟后 他扔掉草棍 摇摇晃晃地起來系好裤子 感觉腹中饿极 回顾四周荒疏萧条 沒什么浆果 更沒什么动物 提枪搜寻半日 不见人家 倒找见一条道路 心想只要奔西南而去 早晚能到古田 辨明方向之后 登程便走 一直走到日暮 饿得越发眼蓝 忽听前路暮色里响起蒙蒙的小火炖粥声
他心中念道:“良心丧于困地 ”一转身滚入道边草沟 抱枪躺平
姬野平双睛大瞪静静等待 草沟上方 天空霞光如血
枪杆贴在脸上 凉凉的 令他忽想起当年燕凌云雪地传枪的画面
记得那个冬天异常地冷 整个君山被大雪覆盖 当时自己只有十岁 拉着一条比自己高两倍的竹扫帚正要清扫练武场上的积雪 被燕老阻止
自己扔下扫帚 直直地站在雪地当央 听燕老说:“敌人踏雪來时 你还要现扫地么 ”跟着把这杆红枪平平地抛过來
大枪份量十足 平打在自己肩胸中段 自己双曲小臂勾接 却被它的弹性震偏了重心 身子直直向后折倒 在雪地上印出一个横极长而竖极短的十字
当时自己太小 这杆枪端都端不平 别人提议给自己先换小枪來练 燕老不许
他说:“英雄不改初衷 ”
终极的目标是什么 就只照这个目标努力 而不要想通过某种曲线 逐步到达 那样的话 往往人在岔路上 就回不來了
炖粥声渐渐清晰 化作蹄音
姬野平忽然想:“我是英雄 我的良心 不该丧于此地 ”
他一翻身爬起來 就看见了道上那匹马 大红踢胸挂金铃 勒具泛蓝边 这是官马
“天不绝我 ”
他跳上沙道 双手一换把 大枪顺着马的來势 斜刺里往下一探 正面直插入两条快奔如捣的马腿之间 喝了声:“走 ”腰间给力往上一挑
那马唏溜溜一声暴叫 四蹄腾空 被挑飞在天 越过姬野平的头顶直出三丈 库秋一声 翻折在地
姬野平赶忙奔过來搜捡干粮 马上这官差已经摔昏过去 腰间有个大口袋鼓鼓囊囊 他一把扯下來 拉绳头往地上一倒 骨碌碌滚出一颗人头
姬野平愣了一下 蹲下提着头发把人头拎起 转过來看 目光和这人头脸面一对 登时“啊”了一声 墩坐在地
这人头不是别人 正是到古田求救兵的虎耀亭
“虎爷 ”
姬野平抱紧人头大哭
刚哭两声 忽然反过味來 将那官差揪起 连扇二十几个嘴巴 把他扇醒过來 喝问道:“这人头是哪來的 ”
官差懵了一会儿 仿佛意识还停留在有人闯在马前的那一刻 好容易回过神來 大骂道:“你找死吗你 ”
姬野平二话不说 把他小胳膊抓在手里 往膝盖上一磕 卡吧一响 折成两截 官差疼得嗷了一声 不是人动静 姬野平也不管 又把他另一条胳膊抓过來 卡吧撅折 伸出大脚卡卡两下 把他两条小腿踩断 看看沒啥可搞 又拉过他那左手來 卡吧卡吧折手指
七章 琢与磨-->>(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