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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 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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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鸡老雁都脱了骨  这锅还怎么个起法

    尤其重要的是  现在常思豪还下了场子  自己和他的关系尽人皆知  这“保护督公”四个字  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了  因为这样即便成功杀了郭书荣华  自己的心机也会完全暴露  等于在政治上宣判了死刑  那就有点得不偿失

    念头在他脑中电转  表面上声色却丝毫未动  程连安在旁瞄着他那对柳叶眼  揣起袖子  不再作声了

    郭书荣华沉默了这一会儿  像是仍未能嚼透常思豪话中意味  缓缓说道:“侯爷自称懂我  可是眼下将要做的事  却不像是懂我的人应该做的  荣华斗胆一问:侯爷究竟懂了我什么  ”

    常思豪道:“应红英联合三派退盟  聚豪阁传言五方会谈  这些事虚虚实实  是谁的策划  沒有实据  我不敢说  我倒想问你一句:一个身怀绝顶武功的人  给一个病人切脉  探不探得出他是睡是醒  ”

    这话问得好沒來由  令人多感奇怪  曾仕权却立刻反应过來  觉得当初某些自己听來大觉兀然的话  现在有了根由  急瞧去  见郭书荣华目中微微一空  心里不禁打了个恍惚  倒又有些不敢确定了

    常思豪逼视的姿态  让人们把目光也都汇聚在郭书荣华脸上  只见这位郭督公神色略空了一下之后  密黑的长睫便即垂去  无声无响  眼圈里似竟在微微地泛红  轻轻错动的颈根  带动着他的下颌也随之轻摇  形成了一种哽哽难描之态  仿佛有些话  说又不能说  又不能不说  欲说又无从说、无可说  说來人又未必信  纵使信得  也因把这话说了  反而远了、疏了  结果这难言就变成了无言  无言又好像成了悔过

    常思豪语声寒淡:“怎么  督公故态娇萌  戏瘾又犯了  ”

    郭书荣华笑了

    这笑容无声无息  像应阳而化的霜痕  有着苞英舒绽的动态  瞬间带來一种生命感  令他身上素有的明妍都回归  使那片隙的忧伤  都成无痕的经过

    在这笑颜里  他慢转明眸:“荣华若有心唱  侯爷可还有心听吗  ”声音轻如噫语

    常思豪:“听你那一生惯讲的假话吗  ”

    郭书荣华的目光像是沾染了尘埃  被那虚无的重量幽幽地拖垂在了甲板上  悠悠慢慢地道:“……很久以前  我总是想要得到他人的理解  后來发现  理解总是不完全、不对等的  于是  退求其次  希望在不能相互理解的时候  尽量能善待彼此、互留一份尊重  可现在我才明白  连这一点小小的尊重  也是奢望  ”

    他的声音淡静  沒有抑扬顿挫  却令人感觉到一句冷过一句  说完的时候  却忽地爽然一笑  抬起眼來:“……不过  沒关系  ”随着话音  天青色的剑身如冰棱生长般缓缓扬起

    常思豪动了

    兀然突然  决绝快绝

    在距离较近的人眼中  他的动只是个模糊的印象  但稍远处心明眼亮者  则看出了其中的动作组合

    他的左脚是以一个大跨步在扯身前趟  同时双握剑柄两膀旋摇  十里光阴由前往后划出一道紧致的光弧

    这个动作像小孩子摇辘轳把  又像端着染布大盆去泼水  为了一次泼尽  先要把水摇起旋涡

    他迈出去的左脚只是垫步  跟上去的右脚将直奔郭书荣华的足背  踩住之后  敌不能逃  届时泼到对方身上的  则是剑光

    此非剑招  而是刀招  即便是刀法  在一对一时也少有这样大开大阖的动作  但郭书荣华的剑本在扬起的途中  前刺和下劈的攻击  都很容易被破解  所以看到常思豪选择这此式起手  观战的大多数人  都不禁暗道了声厉害

    这里的大多数  是指九成左右的士卒、七成左右的东厂干事和讨逆义侠舰上六成左右的侠客

    第二类看法是:常思豪的势很足、速度很快  但发动的距离稍稍有点长  郭书荣华的剑虽然往上走着  但只要停下來指占住他胸腹的方位  或落下來点向他的小腿  他的势就破了  后手并不乐观

    这两种看法之外  还有十來个人  另有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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