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得死死 而且这网丝甚粘 碰上就分不开 虎耀亭也有半条胳膊和他粘在了一起 实在弄不开 只好撕掉衣服 而网的节点处又有不少带倒刺的小钩透衣挂皮 一扯就撕出条血口子 两人折腾好半天 直到跟上前队 才算把他解救出來
姬野平手拢朱情的尸身 坐在舱中正自难过 瞧后船并过來 坐着的却只有冯、虎二人 忙问道:“龙叔呢 沒救上來吗 ”冯泉晓道:“在这呢 水都控出來了 可是人始终不醒 ”虎耀亭不住抓挠着胳膊上的血口子:“妈的 这网做得太也缺德 上面尽是小钩 挂上不疼 倒搞得人浑身刺痒 ”
江晚立刻反应过來:“钩上有毒 ”
胡风道:“让我看看 ”飞身形跳到冯泉晓的船上 虎耀亭道:“我不着急 先看老龙 ”错肩让开 胡风伏低身子打亮火摺 去照龙波树的脸 一瞧他口唇、眼窝鼓肿如蛙 皮下森森透青泛紫 登时脸色大寒
虎耀亭感觉到情况不妙 正要开口询问 忽然胡风回指一戳 正中他胸前大穴 同时从旁边水手腰间刷地抽出一柄短刀 顺抽刀之势往上一撩
微光闪处扑嗵一响 虎耀亭的整条右臂落在舱板之上 断口处鲜血喷涌 姬野平在那边等了一等 本已按捺不住 见此情景更大吃一惊 忙跳过來问道:“怎么回事 ”
虎耀亭尚未感觉到疼痛般瞧着自己掉下这条胳膊 二目直直 浑不知什么情况 胡风在他肩头连点数指 掏创药按在伤口上 扯布条给他紧紧裹住 又取出两颗药丸塞在他嘴里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惨然道:“你中毒较轻 总算赶得及 只可惜……”
姬野平二目圆起
胡风用刀尖轻轻撬开龙波树的牙关 大家聚拢目光瞧时 不由得都吸了口冷气
只见紫溜溜一颗肉球将龙波树的口腔撑满 随着牙关的开启 肉球也挤胀出來 上面布满沙状肉粒 显然是肿起的舌头
胡风道:“他中的毒是昔年‘杀手学堂’的秘制 名叫‘九月石榴’ 中者由内脏开始向外肿胀起泡 直至将皮肤撑开 全身破溃而死 这毒是入血起效 中者无解 不知怎么 后來配方就传到了东厂的手里 ”
姬野平道:“难道他现在已经……”
胡风脸色沉重:“还沒有 他的意识 现在应该是清醒着 ”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龙波树身上 只见他肚腹鼓起 脖子胀粗 四肢有微微的颤感 肿胀的面部已无法展示任何痛苦的表情 姬野平一把扯住胡风的胳膊:“你想想办法啊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他胀死 ”话音落处 “叽”地一声 龙波树的右眼珠撑开眼皮 整颗暴突出來 鼓露在眶外 众人见此情景 都感觉心里被掏了一把相仿 不由自主都咬紧了牙关
胡风将脸扭开 手中刀柄一掉 默默递出
姬野平明白 这就是唯一的“治法” 目光转回 龙波树那只挤出眶外的眼珠上血丝满布 一缩一鼓的瞳孔里正流泻出一丝鼓励和温情
身为燕凌云座下首徒的他 多年來为聚豪阁建下不朽功勋 更从小便带着自己 如叔如父 不是亲人 胜似亲人
燕老新亡 朱情伤逝 这一夜的痛已够多
姬野平嘴唇抿紧成一线 眼望刀柄 无论如何也无法伸手去接
冯泉晓道:“瓦罐难离井沿破 这是咱们江湖人的命数 阁主 交给我吧 ”说着伸手要接刀 虎耀亭忽道:“给我 ”说着一把抄刀在手 掉转刀尖对准龙波树的前心 喝道:“秦家的网 东厂的毒 这笔帐清清楚楚 不讨回來 我绝不下地见你 老龙 你先下去等我吧 ”
月镀君山冷 风洗洞庭黑
方枕诺将莲瓣机关扣合 又掏出阿遥的脂粉 在莲瓣表面淡淡涂了一层 拍净了手从圣母殿出來 稳稳怀里的东西 将燕凌云的尸体重新背在身上 沿西南小道下山
行了两顿饭的功夫 耳中水声渐渐压过竹涛 洞庭水气清新扑面 黑湿小径尽头处沙光生白 隐约可见一道贝色边墙
方枕诺从森绿如墨的竹荫洞里钻出 绕墙而过來到院门外 侧眼望了一望弦月滩岸、千里洞庭 深深吸了口气 推开厚木院门
小院不大 里面一座苇盖小庐建于条石高基之上 庐门敞开着 深幽处 可见屋内一桌香供 一幅灵牌
院门到石基之间的中庭是一片白沙地 沙非江河湖海之沙 而是细小的贝壳碎片
七章 在数-->>(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